「我不是翻舊帳,我就是想讓你好好想一想,從給兒子娶媳婦到突發奇想的想算計孫婉容,這不都是你起的頭兒?」
「還有大寶他們,昨晚上也是被你給攆出去的,你就沒想過後果,一天上躥下跳的最後啥好事沒辦成,糟心事倒是惹了一件又一件。」
黃秀霞抻個脖子朝他喊:「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好?我反思?裴大勇你說這話就沒有良心!」
「我辦的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有一個是為了我自己嗎?我不都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兒子們?」
「當初辦的時候你不吭聲,現在出問題了責任都是我的了,我黃秀霞怎麼這麼憋屈?」
她捶著胸口,一時間是真感覺到胸口堵得上不來氣。
「得了,我不和你吵。」裴大勇到底還想要點臉。
他們老裴家現在算是整個大雜院裡頭一份兒的笑話。
他要是再和老妻窩裡鬥,讓熟人聽著了,明天那幫人還得打著安慰的旗號看熱鬧來。
脫鞋上床他疲憊地靠著牆。
「我不和你掰扯這些了,你難受我也難受,咱老兩口有這時間都不如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以後該怎麼辦。」
黃秀霞拿袖子狠擦了一把臉,先是不依不饒說了一句:「還不是你個死老頭子非得沒事找事的找茬兒,你以為我願意和你掰扯?」
口頭上算是占了上風,她這才稍稍冷靜下來找回了點腦子:「你剛說的什麼意思?什麼以後怎麼辦?」
有些無力地看了老妻一眼,裴大勇心累到無以復加:「昨晚上你們那麼算計孫婉容那丫頭,難不成天一亮就翻篇了?」
不等老妻狡辯說什麼孫婉容也設計他們了,裴大勇不想聽這些抬槓話,他就知道——
「孫家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家,你小兒子為啥盯上孫婉容為的不就是抱上人家孫家的大腿?」
「現在大腿沒抱上倒把人給得罪死了,不管你們有沒有理,也不管孫婉容昨天陷害你們算不算報復,你敢說孫家知道之後人家就沒啥表示?人家就不會給女兒出頭?」
黃秀霞張了張嘴心有不甘:「可、可我們算計孫婉容不是沒得逞嗎?更何況孫婉容還反過來把我們給算計了。」
這讓她上哪說理去?
裴大勇:「沒得逞就不算數了?你要算計的可是人家閨女的一輩子,我要是孫婉容她爹弄死你我都嫌不解氣。」
其實裴大勇更想說的是昨晚上為什麼明明計劃得那麼好。
雖說是臨時起意可孫婉容一個小姑娘算得上是羊入虎口,她怎麼就能逃出生天不說,反過來還能報復回來?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
要不然他今早醒了之後也不會那麼篤定昨晚上小兒子肯定事成。
孫婉容能這麼輕易地躲過一劫,說這裡邊沒有別人幫忙,打死裴大勇裴大勇都不信。
可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哪怕找出來昨晚上是誰幫了孫婉容,他老裴家該有的麻煩照樣一個都不會少。
所以與其費心思找昨晚是誰壞了他小兒子的好事,不如先想辦法把眼前的問題一一解決好。
裴大勇:「現在最危險的是波子,不僅名聲危險,工作上肯定也有危險。」
「孫家要是想收拾他,第一個能下手的地方就是他的工作。」
一說這個,黃秀霞倒是稍稍放下了心。
她在小兒子的工作問題上是真的灑脫:「要是孫家只朝波子工作下手,那其實沒啥事。」
「波子那工作你還不知道?要不是鐵飯碗他早就不想幹了。」
「大不了就由著孫家出氣,把波子的工作弄沒,等回頭咱們讓岩子給他弟弟再找個工資更高的鐵飯碗,更好。」
對於自己二兒子的能力,黃秀霞還是挺有信心的。
裴大勇無語地看了她好半晌,直到把人心裡看得發毛他才開口問:「屠春燕今天是不是把你腦子給打不好使了?」
這好好一個腦子怎麼還時靈時不靈的?
黃秀霞:「你什麼意思?」
裴大勇:「人家孫家要是想動波子的工作可不一定是找關係把他給開除,針對一個正式工,砸正式工鐵飯碗太容易落下話柄。」
他眯起老眼:「我要是孫家,我就托人情把波子調到最苦最累的工作崗去,讓波子自己想不干都不行,不干就是逃避勞動,就是地主做派好逸惡勞。」
到時候一個接一個的大帽子扣腦袋上,他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