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現在就這麼點出息了,一塊兩塊不嫌少,十塊幾十的也不嫌多。
她今天不管理多理少,非得讓徐麗芬捏著鼻子把這責任給分攤了!
黃秀霞之前在陳霞那邊嘗過裝可憐的甜頭,把陳霞個小年輕唬得一愣一愣的,她說啥陳霞信啥。
一看這招這麼好使,比以前滿地撒潑打滾,扯個嗓子和人對著罵都管用。
效果這麼好,表演起來還輕鬆,黃秀霞挺大歲數的人了倒是重新『活明白』了。
知道自己之前耍無賴那出兒不招人待見,現在乾脆學著白雨晴的架勢爭當起老白花了。
也算是活到老學到老。
只見她眼淚說來就來,抹著淚穿著濕淋淋的衣服整個人瑟縮著發抖,要不是身材不夠消瘦有礙了她的發揮,看起來不夠楚楚可憐。
單看做派,簡直和白雨晴裝可憐的時候一模一樣。
黃秀霞哭訴道:「我小兒媳那麼壯實的一個人,愣是把腦袋磕的一動彈就想哇哇吐。」
「她腦袋磕的不輕啊!」
徐麗芬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嘶了一聲:「我看你腦袋也被門擠得不輕。」
「就因為你家波子和波子媳婦學著我家兒子兒媳玩板子玩摔了,你就想從我這兒訛醫藥費?」
黃秀霞抽抽搭搭:「是你兒子兒媳起的頭兒,你家要是不先起這個頭兒,我家能出這一遭事兒嗎?」
「而且我家波子是用你家的板子用出了事,這責任你家是不是也得跟著攤?」
蘇歲在屋裡聽了半天,可算聽明白了黃秀霞到底是什麼意思。
該說不說,黃秀霞這個訛人的思路還是挺超前的。
很像後世蘇歲看過的一個新聞,那個新聞大致講的就是有人借了朋友的車出去玩兒,結果發生事故。
最後判定車主也有連帶責任,也得承擔一定的賠償。
當時蘇歲看這個新聞的時候還同情過車主,卻不想這有朝一日她竟也當了一回這樣的大冤種。
好在眼下發生的事到底和後世新聞里的情況不一樣,板子不是他們主動借給裴波夫妻倆的。
也不是她和魏肆攛掇裴波夫妻倆那麼玩兒的。
所以這責任無論如何也賴不到他們頭上。
輕笑出聲,蘇歲從徐麗芬身後探出腦袋:「黃秀霞,你也知道是你兒子兒媳拿了我家的板子啊?」
「我說前兩天我家那麼大一塊兒木板怎麼丟了呢,原來是被你兒子兒媳偷了呀?」
「偷了我家的板子,鬼鬼祟祟大半夜學著我和我男人拖板子拉人玩,結果出了事竟然還成我家的責任了。」
蘇歲『哈』了一聲,嘲諷至極:「合著這年頭小偷偷東西出了事,竟然還能回過頭找失主來要賠償?」
「這樣的道理,我長這麼大還真是頭一次聽。」
徐麗芬聽了這話都沒繃住,笑得腮幫子直疼。
黃秀霞下意識反駁:「我家波子才不是小偷呢,咱們住對門兒的鄰居借一次東西就算偷了?」
她忿忿:「這樣的道理我也是頭一次聽,按你這麼說以後咱們鄰居也不要往來了。」
「誰家為了應急借你家點東西,等回頭你就要給人家扣個偷東西的帽子,做人做成這樣,以後誰還敢和你家打交道?」
她抹著眼淚拉著長調:「這真是越有錢越摳。」
「我知道你家現在幹個體掙了不少錢,但你們不能反過來這麼瞧不起我們這些老鄰居。」
「我兒子怎麼就偷你家東西了?借了也不是沒還,我也不是要飯的非得過來訛你,咱說的就是一個理,板子就是你們家的啊,怎麼就和你們沒關係了?」
「可憐我的兒子兒媳,被你們害得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明明是你們帶的頭兒起的哄那麼玩,最後遭罪的是我兒子兒媳……」
徐麗芬用盆指著黃秀霞,氣得手帶著盆抖:「我家賣包子掙不掙錢,掙多少錢和你有什麼關係?」
「那是我們起早貪黑掙的辛苦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你少拿我家有沒有錢說事!」
「還有,你兒子兒媳偷我家板子就是偷,你別在這兒胡攪蠻纏,還好意思說『借』?朝誰借的?誰答應借了?」
她一頓劈頭蓋臉,嗓門不小。
按照經驗,吵到這份上黃秀霞就該跳腳和她對著罵了。
卻不想這一次黃秀霞說換招兒就換招兒。
不僅沒像以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