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享受過熱氣騰騰的家庭氛圍,現在就格外喜歡白家的熱鬧,以及一家人在一起的親熱氛圍。
誰都希望童年的缺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得到補足。
包括壽建柏小時候遇到的那些所謂血緣上的親人,因著爭搶他父親留下來的遺產不顧情分的朝幼小的他展露獠牙。
對著孤兒寡母露出最不堪的一面。
或許這對於壽建柏來說……都是陰影。
而白家人卻是誤打誤撞的治癒了壽建柏這一系列的童年陰影,他們當著壽建柏的面親切、熱情。
對著壽建柏這個姑爺滿嘴的好話,靠著吹捧和虛偽的、只用嘴巴說的關心,成功拿下了壽建柏那一顆缺愛的心。
壽建柏在他們身上體會到了小時最渴望的來自『親人』的偏心和關愛,以及那熱氣騰騰的家庭氛圍。
這就是白家人能帶給他的情緒價值。
也因為這,他才會這麼心甘情願的去滿足白家人時不時朝他發出的物質請求。
所以胡丁蘭打從一開始就理解錯了兒子的心。
她以為壽建柏被豬油蒙了心,為了討好媳婦什麼都不顧了,跑到岳家去當舔狗。
可實際上壽建柏完全清楚他自己在幹什麼。
他是清醒且心甘情願的。
只不過再心甘情願,現在被白雨晴這麼指著鼻子罵,他也是會發火的!
白雨晴還真拿他當冤大頭了?
壽建柏氣到呼吸劇烈起伏:「說話啊!你現在這麼鬧,是覺得我壽建柏以後養不起你了還是覺得我養不起你們白家了?」
手邊的東西被他再一次砸到地上,白雨晴以為他是要砸她,嚇得捂住腦袋尖叫了一聲。
夫妻倆正幹著仗,外頭白雨晴弟弟白志業一疊聲的喊著『姐姐、姐夫』沖了進來。t?
進屋看到一片狼藉,登時傻在原地。
白雨晴以為自己看錯了人,眨了眨眼睛詫異問:「志業,你怎麼來了?」
白志業:「爸媽說姐夫傷的嚴重,得好好養著,正好今天家裡湊巧買到只鄉下人進城賣的土雞。」
「媽說土雞大補,特意煲了一鍋湯咱們一家就過來了,想說看看姐夫傷恢復的怎麼樣了……」
他還想借著這一鍋雞湯再朝壽建柏要點錢呢,這才扔下爸媽自己一個人一馬當先地跑過來了。
就為了當第一個給壽建柏賣好的,到時候要錢也好張嘴。
可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興沖沖一進門能正好撞見姐姐姐夫吵架。
這不是正好撞槍口上了嘛!
白志業扯扯嘴角:「姐,姐夫,你們這是吵架呢?」
「什麼吵架?」白雨晴母親康芸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聽到兒子說了這麼句話。
心裡咯噔一下。
待看清屋裡的一片狼藉後,她捂著心口:「這是咋了?怎麼鬧成這樣?」
「小晴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建柏現在傷的這麼重,床都下不去,他都這樣了你還不懂事?還和他吵架?」
在女兒和女婿之間,康芸自來口頭上是向著女婿的。
反正女兒一顆心向著娘家,得罪的再狠之後找機會哄一哄就能哄回來。
可女婿不一樣啊,女婿要是得罪了那她白家的冤大頭可不就沒了?
這筆帳白家人都會算。
白雨晴也早就習慣了家裡人向著壽建柏說話,要是放在往常,她肯定第一時間跺著腳和康芸撒嬌。
順道把壽建柏是怎麼『氣』她的說出來。
娘家人雖然嘴上幫著壽建柏說她,可每一次說到最後都是勸壽建柏讓著她。
她和娘家人這麼多年一唱一和的沒少從壽建柏這兒撈好處。
可這次不一樣。
這次她一句話都懶得多說。
壽建柏以後掙的都趕不上外邊蹬倒騎驢的,她還費那心思費那口舌幹什麼。
還有她娘家,別以為之前把她從家裡趕出來的事兒時間一長就翻篇了,趕她的事兒在她這兒可還沒過去呢!
看她嘴撅的都能掛醬油瓶子了,康芸和兒子對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的。
指著閨女,她笑著和壽建柏說:「看看,這是又鬧小孩子脾氣了,你說她這性子你和她一般見識幹什麼。」
「白白把你自己氣夠嗆。」
沒得到女婿回話,康芸也不尷尬,轉而對著自己兒子抱怨:「你姐這是還記恨之前被我從娘家趕回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