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這不是造孽嗎?哪有這麼辦事的?人家清清白白的嫁他了,一心一意的對他,結果他把人糟踐成這樣還要一腳把人給踹了。」
「這男同志誰認識,我剛才看他是從運輸隊出來的,他做什麼工作?運輸隊就容許這樣道德敗壞的人抹黑隊裡形象?」
聽見有人開始往自己工作上邊扯了,裴岩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里,剛要開口,話頭又被郭婉尖聲給截了過去……
郭婉哭嚎:「對呀!我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嫁給你,一心一意的對你。」
「結婚之後你沒給過我一分錢,可你兒子女兒要東西,要吃的、要喝的、要玩的、要穿的……」
「我怕你覺得我是後媽對他們不好,寧可回娘家朝娘家伸手要錢給他們買,也不跟你張嘴讓你有負擔。」
「還有你父母和弟弟妹妹,我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給他們做飯洗衣服收拾屋。」
「冬天冷,你母親說涼水洗衣服乾淨,我愣是拿涼水洗了一盆盆的衣服,洗得我手上全是凍瘡。」
「都這樣了,你母親和妹妹還看不上我,天天拿話打我臉我也受著,就因為我不想讓你為難,不想讓你受那所謂的夾板氣以至於我一次狀都沒給你告過。」
她說得聽者傷心聞者淚流:「裴岩,我這麼掏心掏肺忍氣吞聲為的是什麼?」
「還不是為了你。」
「結果就因為我孩子沒了,你現在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還放出話威脅我讓我和你離婚,說我要是不答應,你就要找人敗壞我名聲……」
她尖聲:「你這是在侮辱我啊!侮辱我對你的感情啊!我一心一意的對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裴岩你還有沒有良心?」
看著郭婉聲情並茂但略帶浮誇的表演,蘇歲捂著腮幫子牙酸之餘倒是聽明白了郭婉這是在鬧啥。
該說不說,拋開她和郭婉的個人恩怨,單看整件事的對錯……裴岩是真不是個東西啊……
還好當初她當機立斷換親成功,要不然讓她攤上這麼個貨色,媳婦剛流產就提離婚,還威脅著不答應離婚就要壞對方名聲……
這手段要是使她身上,她都怕自己一個氣不過拎著刀讓裴岩斷子絕孫!
字面意思上的斷子絕孫,先嘎熊孩子,再嘎熊孩子他爸!
只不過……
蘇歲目露狐疑,裴岩這一手拋妻棄子玩的實在卑劣,換位思考她這麼善良美麗溫柔大方佛系的一個人都想拎刀子刀人了。
所以……郭婉到底在搞什麼鬼?
郭婉:「我不離婚!裴岩我求求你,我要是有哪裡做的不好,做的不讓你滿意,以後我改好不好?你別不要我……」
不想……離婚?
蘇歲嘖了一聲,隱約摸到了郭婉今天鬧這一出的心思。
她就說像郭婉這麼睚眥必報的人,而今被裴家害這麼慘,怎麼可能自己捏著鼻子認了灰溜溜被裴岩一腳踢出局。
合著是想先穩住局面把裴岩架到台子上,讓裴岩下不去台然後她再謀以後?
要是這樣,郭婉今天走的這一步賣慘棋可真是來勢洶洶且不懷好意啊。
裴岩但凡堅持離婚,那從今往後無論是在單位還是在認識他的人看來,他都是個人品堪憂不值得深交的人渣無疑。
可他要是不離婚……就憑他兒子、弟妹以及他全家和郭婉結下的仇,他不離婚以後他家的日子可就得水深火熱了。
裴岩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被郭婉架在這兒,此時此刻看向郭婉的眼神里仿佛帶著刀子。
郭婉瑟縮著打哆嗦:「裴岩你別這麼看我,我現在身子弱,禁不住你打,你等我把身體養好了的……」
咣當一聲!
老鞋匠手裡的小牛皮鞋到底砸到了裴岩的腦袋上!
如果說郭婉先前說的那些話是引人同情,那麼現在,關於裴岩打人的話一出口……就是引起眾怒了。
老鞋匠吹鬍子瞪眼睛的:「好小子,你摳摳搜搜掙錢不養家也就算了,還敢打媳婦?!」
郭婉伸出胳膊作勢護住裴岩:「老叔你別打他,他、他不常打我的。」
「他就是有時候喝多了愛動點手,但是……他不常喝多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聽完這話就連一直寶貝自己的鞋的孫婉容都顧不上心疼自己剛被扔出去的鞋了。
她惡狠狠的瞪著裴岩,話卻是對著郭婉說的:「同志你糊塗啊!這樣的人你還跟他過什麼啊?」
無情無義二婚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