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魏肆這麼說下意識一個反問:「什麼不對勁兒?」
魏肆:「說不上來,就是感覺剛才的熱鬧好像好長時間都沒遇見過了。」
蘇歲覺得他奇奇怪怪的,不就是小孩兒圍著要吃的嘛,什麼叫好長時間都沒遇見過了……
等等!
小孩兒圍著……要吃的……
她好像後知後覺領會到了魏肆的意思。
夫妻倆心有靈犀齊齊抬頭看向對面關得嚴實的屋門,兩臉深思。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裴家三個寶明明在家,卻再也不像一開始蘇歲嫁過來的時候,聞到點兒飯菜香味,聽說誰家有好吃的,仨孩子就滿地打滾哭嚎著要。
對面……安靜的不像話。
魏肆:「……你最近有看見大寶他們出來玩嗎?」
蘇歲搖頭:「沒注意呀。」
那仨熊孩子現在太安靜了,就是出來也是悄無聲息的出來,賊頭賊腦的,不知道躲什麼東西,再不像以前那樣走過路過一陣兵荒馬亂。
現在大寶和二寶文靜秀氣得像小姑娘一樣,在蘇歲的印象里已經是好久沒看見他倆滿院子的瘋淘了。
蘇歲:「可能是在張家生活了一段時間,被教得有教養了吧。」
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人的性格的確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改變,但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改變這麼大。
尤其那仨天生壞種,要是僅僅因為在張家住了一段日子就能洗心革面重新做娃,那還讓張家人天天去廠里上什麼班?
屈才了不是!
有這麼大的能耐去牢里教犯人洗心革面去好不好?
槽點太多,裡邊的蹊蹺也太多,尤其思及之前郭婉求上張家的門豁出去了就為了把仨熊孩子給接回來,這事兒一想就不對。
可這和她蘇歲又有什麼關係?
無論是郭婉還是裴家三個寶,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與人無尤。
蘇歲拎出讓魏肆買的堅果,歡呼一聲,跑進了廚房:「媽,堅果買回來了,咱可以做上次我媽帶來的夾堅果的奶粉糖啦!」
廚房裡,徐麗芬跟逗小孩兒似的:「好,歲歲想吃咱就做!」
……
聞著對面飄來的甜膩奶香味兒,裴家二寶控制不住地咽了口唾沫。
床上,正在那兒縫衣服的郭婉見狀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把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寶嚇得打了個哆嗦。
郭婉:「想吃?」
裴二寶立馬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不想吃。」
郭婉冷笑:「想吃就去對面要啊,反正你也想讓對面蘇歲給你當後媽不是嗎?」
「不是。」二寶哆哆嗦嗦,「我沒有,是大哥之前說想讓蘇歲給我們當後媽。」
「當時我就不同意,我一直都覺得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後媽,除了您我誰都不要。」
「可我攔不住大哥,我攔著他去找蘇歲,他就打我。」
因著太過害怕,裴二寶把所有的鍋都推到了裴大寶的身上。
不遠處,裴大寶躺在幾個凳子搭的小床上閉著眼睛人事不省。
郭婉眼神陰狠的掃了哆嗦的繼子一眼,冷笑一聲:「你嘴倒是越來越甜了。」
「現在看著也比以前懂事了,只可惜呀,懂事的太晚,你要是能早點兒開竅,你弟弟也不至於沒法來這人世間看一眼。」
聽她提起那個流掉的孩子,裴二寶不大的眼睛裡全是恐懼。
他牙齒打顫:「我、是我對不起弟弟,媽你別讓弟弟再來找我了,我真知道錯了。」
自打他們被郭婉從姥姥家裡接回來,他和他哥就開始撞鬼。
起初他根本不明白什麼是撞鬼,就只知道他和他哥天天晚上睡不好覺。
平時閉上眼睛一覺睡到大天亮,可這一次回來,只要閉上眼睛,夢裡全是一個血淋淋的小孩追著他們跑。
當然,他和他哥夢到的細節不一樣,可大體都是大差不差的,就是個小孩一直纏著他們。
起初裴家大寶和二寶哪怕被嚇醒一兩次也不往心裡去。
小孩子嘛,忘性大,夢到的時候害怕,醒了之後吃頓飯就能忘了。
可這心再大也架不住天天這麼夢啊!
小哥倆把夢裡的情形互相一對,心都跟著突突。
到底是小孩兒,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倆人除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