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她成什麼人了!
壽建柏滿臉複雜的來又滿臉複雜的被攆走。
回到家裡把東西放到桌子上,他頹廢地抹了把臉。
耳邊不意外又傳來他兒子撕心裂肺的哭嚎聲。
整個空間除了哭嚎聲外再沒有別的聲響。
一秒、兩秒……不知道過了多久,巨大的咣當聲響起,壽建柏面前的桌子被他一整個兒翻了過來砸到地上。
刺耳的哭嚎聲戛然而止!
壽建柏轉頭定定的看了自己兒子好一會兒,忽地笑了。
這笑里有諷刺也有嫌惡。
他自顧自道:「果然是白雨晴生的,和白雨晴一個德性。」
欺軟怕硬,只會不停的得寸進尺試探人的底線。
「你和你媽一樣,真會哭……有事沒事只要有半點不順心,眼淚就能說來就來。」
「你媽用眼淚拿捏我,你也準備用眼淚拿捏我?我壽建柏他媽的這輩子就欠你們娘倆的?!」
他也是倒了血霉了這輩子遇上白雨晴那麼個女人。
要是沒有白雨晴,他壽建柏何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
盯著兒子看了好一會兒,直把小孩子看得渾身發抖……
良久,壽建柏終於有了動作。
他有些跛的大步走過去,一把拎起他縮在床腳一臉畏縮的兒子。
二話不說,扯著孩子就往外走……
……
白家。
白雨晴從早上天沒亮就被她媽康芸給從地上薅了起來。
白家過年講究,早早就得準備一大堆吃的偷著拜神。
好祈禱新的一年有神明能夠保佑他們。
哪怕他們幹了再缺德的事兒,他們也祈禱神明能夠看在這一桌子供品的份上,保佑他們新的一年能順順利利的繼續『發達』下去。
白雨晴弟弟白建業不信這個,但對於這一桌子上完供就能吃的供品還是很滿意的。
看他一口接著一口的偷吃,康芸恨鐵不成鋼地過去拍他手。
「別吃了,這剛供上你就吃,你餓死鬼投胎啊?」
哪就至於急這一口急成這樣?
「快別吃了,等會兒讓你爸看著了,大過年的挨頓打你就高興了。」
白建業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你們這就是迷信,弄這一桌子有什麼用?去年也供了,也沒見過得有多好。」
「一點用都沒有的玩意兒不如趁著放涼之前我先把它吃了。」
「最起碼能讓我吃個肚飽。」
他搖頭晃腦的說歪理:「媽你聽聽是不是這個理?我今天要是吃高興了,我就敢拍著胸脯說這一年我能少惹點事,這才是最實際的。」
才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好處。
所以說來說去,這一桌子真不如讓他實實在在的獨享了。
「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不等白雨晴開口,康芸的手指頭就已經戳到了兒子的腦門上。
她沒好氣道:「一天就你歪理多!」
「我可跟你說,這話你和我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別耍機靈拿到你爸跟前說。」
「你爸最近心情正不好呢,就指著今天上供能求個心安,這一年大富大貴風調雨順。」
「你要是撞他槍口上了,你媽我可護不住你。」
白建業撇嘴:「爸就是迷信。」
「去年你也這麼說的,結果呢?結果我也沒看咱家怎麼風調雨順了,大姐都要離婚了,可見你們這迷信一點兒不管用……啊!」
沒防備,白建業後腦勺被自己爸白鐵的臭鞋底子砸了一下。
「爸,你啥時候過來的?」
白鐵:「你管我啥時候過來的,我看你是皮痒痒,破嘴一張什麼話都敢往外冒!」
「爸,我說的有什麼不對?去年你們都供的多誠心了,結果大姐……」
看了眼低垂著頭的女兒,白鐵高聲:「你大姐咋了?」
「你大姐這不挺好的嗎?!」
白建業捂著腦袋嘟囔:「好啥呀,都被壽建柏給踹了,棄婦一個回來吃白飯來了,這還叫好啊?」
「你懂個屁!」白鐵脫鞋還想打他,「你姐這叫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門!」
「他壽建柏以前出息,你姐的姻緣就在壽建柏身上。」
「現在他壽建柏沒能耐了,廢物一個了,你姐立馬就要脫離苦海了,這還不叫順順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