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藝一時間都拿她沒有辦法。
倆人沒一會兒就打到滿地打滾。
棉襖袖子被撕壞,裡邊的棉花被扯散又被從門口灌進去的風吹得紛紛揚揚漫天飄落。
倒是給妯娌倆的t?戰鬥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氛圍感。
蘇歲:「……」
楊夢看得嘖嘖稱奇:「真狠吶,下手真重啊。」
就這麼幾個來回,倆人臉上全掛彩了。
她邊感慨,邊搬著小板凳換了一邊,給蘇歲換了條腿摁。
於是。
所有路過的鄰居都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
一邊是裴家倆妯娌打得難解難分,下手一個比一個狠。
一邊是徐麗芬家的倆兒媳……歲月靜好,當大嫂的還在這兒親親熱熱的給懷孕弟妹按摩呢。
兩個場景面對面的被人這麼一對比,既讓人無語又讓人覺得好笑。
黃秀霞聽到聲音從廚房裡跑出來,等看到是自己倆兒媳婦打作一團後,頓時,眼冒金星。
「別打了!好了!」
她拿著鍋鏟急的直跺腳:「趕緊起來吧這麼多人看著呢,這怎麼還撕衣服,要不要臉了?!」
說到撕衣服,她後知後覺回頭開始趕人:「男的就別盯著看了,是你們該看的嗎?」
「耍流氓呢?還色眯眯地抻脖子瞅,家裡沒媳婦啊!」
「趕緊滾蛋!看什麼看,一個個的跟小流氓似的。」
她也是急到口無遮攔了。
此話一出登時引得不少人臉上掛不住。
有那年歲輕的,最好面子的,被黃秀霞這麼當著眾人面張嘴就給安了個流氓名頭,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黃嬸,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家打架撕衣服那是你家家風不好,可不是咱們耍流氓。」
「咱們路過恰好看著了,算咱們倒霉。」
「咱們還覺得鬧眼睛呢!當誰樂意看似的!」
「對唄,你家兒媳這叫隨了根兒,叫上樑不正下樑歪,黃嬸你當初不就是躺床上不穿衣服嗎?」
「你之前都做得出那麼不要臉的事兒呢,你兒媳現在只是打架撕衣服,這算啥啊?」
話落,好幾個年輕人發出怪叫和鬨笑。
黃秀霞直接被鬧了個大紅臉!
「黃嬸,這時候知道不好意思了?當初丟人現眼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不好意思呢?」
「還說我們耍流氓?要是按你這個說法,現在我們看你兒媳互相撕衣服打仗是我們耍流氓。」
「之前那麼多人看你不穿衣服,那是不是那些人對你耍流氓啊?」
此話一出,就連覺得這麼說話不好的其餘人也沒忍住笑出了聲。
還耍流氓,誰會對黃秀霞耍流氓啊?
光是想想那場景就夠噁心人的了。
黃秀霞被埋汰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的。
知道小年輕不好對付,怕對方再說出什麼葷素不忌讓她下不去台的話,她只能咬著牙先退讓了一步——
「剛才是我說話不中聽,嬸子給你們賠個不是,嬸子不是說你們耍流氓,不是那個意思,就是一著急說禿嚕嘴了。」
她彎得下腰,小年輕當然也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
「成,既然黃嬸你都這麼說了,那咱也不說別的了。」
「不過我不後悔剛才說那些。」
「黃嬸,您以前做的那些事屬實不太光彩,咱們鄰里鄰居的不提那是給你面子,你歲數這麼大了,誰也不願意把你逼死。」
「但你不能倚老賣老把我們給的面子當鞋墊子往地上踩吧?」
「你不能欺負咱仁義不揭你短就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在咱們面前充長輩款吧?」
這人說的就是心裡話,黃秀霞想在他們面前充長輩款,像罵孫子似的罵他們,不能夠。
黃秀霞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之前乾的那些丟人事,沒有一樣是值得被他們當做長輩敬重的。
他們只是不說,見面還能叫一聲『嬸子』,這是他們的禮貌。
可黃秀霞不能心裡沒有數,不能因為他們的幾聲嬸子,就真把自己當成能對他們吆五喝六的長輩了。
黃秀霞算他們哪門子長輩?
再說了,正經長輩對著他們也說不出剛才黃秀霞說的那些難聽話。
張嘴閉嘴的給他們扣上耍流氓的帽子,這要是倒退十幾年,被黃秀霞安個這樣的名頭,他們還有好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