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歲不耐煩應付她:「你有事?」
本著山不來找我,我就去見山的原則,裴紅見招呼不過來蘇歲,乾脆她自己屁顛屁顛的朝蘇歲跑了過去。
好像之前的舊怨在她那兒早就翻篇了一樣。
熱情的叫人心煩。
自來熟似的。
蘇歲低頭用眼神警告裴紅,讓對方把伸向她胳膊的手收回去。
後退一步拉開距離,蘇歲又問了一遍:「你有事?」
知道自己這是被嫌棄了,收回手裴紅有些訕訕:「我……其實沒什麼事。」
蘇歲頷首,既然沒事,那她先走了。
「誒,你別走啊!」
裴紅跟上她,在她後邊賊兮兮的問:「我剛才怎麼看見你大嫂拎那麼大一個包抹著眼淚走了?」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蘇歲:「和你有關係嗎?」
「誒呀你說話別這麼沖啊,我這不是正好撞見了嘛,關心一下。」
蘇歲冷臉:「用你關心?」
一句接著一句的挨懟,裴紅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你看你這人,我也沒說什麼呀你就給我甩臉子。」
「都說你脾氣好,我也沒見你脾氣有多好。」
蘇歲點頭:「對,我故意的,故意藏起來不讓你看見我脾氣有多好。」
裴紅還是第一次遇見這麼軟硬不吃的人。
她氣到跺腳:「不是,咱倆又不是什麼仇人,頂多是以前鬧過一些不愉快,可你不用這麼不待見我吧?」
「碰巧遇上,我和你說說話都不行?走這麼快,我又不是狗還能咬你怎麼地?」
蘇歲不明白這人怎麼跟狗皮膏藥似的,都這麼甩了還甩不脫。
也是無奈。
她站定,皺眉道:「我一開始問你了吧?是你自己說沒有事找我。」
「你都說沒有事了,那我懷著孕不想在外邊久留,著急回家是不是應該的?」
裴紅看了眼蘇歲的肚子,撇撇嘴,想說就像誰沒有懷著孕一樣。
蘇歲拿懷孕說事,好像挺金貴似的。
可她也懷著孕呢。
都是孕婦,誰比誰金貴啊?
可話到了嘴邊,裴紅也知道自己懷孕的事現在不能往外說,一旦傳出去了自己這輩子別想在這一片兒抬頭走路了。
她哼哧半天,索性胡攪蠻纏:「我是沒有事特意找你,可我和你說說話還不行?」
一路跟著蘇歲跟到家,裴紅一點兒不拿自己當外人。
坐到椅子上還知道給自己倒水喝。
她興致勃勃的問蘇歲:「不開玩笑,你大嫂到底怎麼回事啊?我看她剛才好像哭了。」
「我還聽了一耳朵,說是要搬回娘家是不是?」
「誒呦,這是出啥大事了?你大伯子跟不跟她一塊兒搬啊?還是她自己回娘家啊?」
問完這一長串,她還戰術性停頓了好長時間。
像是在給蘇歲留出回復時間,只不過蘇歲懶得理她,應付都不耐煩應付她。
等不到回話,裴紅自己說的還挺樂呵。
「要我說啊,你大嫂回娘家這事對你來說其實算個好事。」
「我可不相信真有妯娌和睦到同住同一屋檐下一點摩擦都沒有的。」
像她家二嫂三嫂一言不合就能打成一團,那才是正常妯娌關係。
裴紅可不信蘇歲和楊夢妯娌兩個真像外人看到的那麼和睦。
她像是看透了真相:「你看你這麼悶,你大嫂肯定私底下給你不少氣受吧?」
蘇歲被她吵得頭疼:「首先,我大嫂沒你想的那麼無聊,她對我很好。」
「其次,你沒事的話起身左轉直走再左轉……好走不送。」
裴紅『嘖』了一聲。
她還是頭一次遇見這麼不願意扯老婆舌的人。
通常她遇見誰,哪怕對方再不待見她,只要她豁出去站在對方的角度扯幾句老婆舌。
對方保准能忍不住和她嚼起舌根子。
畢竟誰家過日子沒點憋氣事兒?
只要撬開第一句,之後就是再不愛說話的人都能忍不住跟她倒半天的苦水。
可蘇歲這人怎麼回事。
銅牆鐵壁不嚼別人舌根子是吧?
裴紅難得這麼挫敗。
她撐著下巴打死不走,不僅不灰心,反倒被蘇歲逼出了征服欲。
既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