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子,這咋回事啊?」
魏輝同樣不明所以,心裡不是沒有猜測,可那猜測剛發個芽兒,就被他自己給掐折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是他猜的那樣。
楊夢大嫂卻在此時突然來了一句:「壞了,輝子弟弟不會是帶一幫二流子準備鬧事吧?」
「嘴上和人家說是過來道喜,實際上是來收保護費,要不他幹嘛說有事著急去辦,八成就是著急去勒索啊!」
「要不等人家那邊剪完彩開工了,他還勒索什麼?」
這種事她親身遇見過,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估摸著是猜對了。
她皺眉:「小夢婆婆,這事你可得管一管,這不是什么正經事,小心這種事干多了以後再進去了。」
聽她這麼說,不少人皺起眉頭朝魏肆幾人的背影看了過去。
看那一行人被人客氣的引著走到廠大門正中間。
看那一行人橫站成一排,手裡被人放上紅布連成的紅花。
而魏肆和蘇歲就站在這一排人的最中心。
臉上表情沉穩,好像在幹什麼嚴肅事。
緊接著,不知道打哪冒出來一個主持人似的人物,拿著大喇叭筒子開始聲情並茂的講述大家面前這偌大的電器廠是怎麼建成的。
先是介紹背景,後介紹廠子規模,等囉里吧嗦的把分管各個部門的廠領導都介紹一遍後。
重頭戲,來了……
在聽到主持人清晰又鄭重的介紹起魏肆廠長身份的時候,在場所有所謂的老熟人俱都露出了一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尤其是剛還信誓旦旦的推測說,魏肆這是要帶人鬧事,勒索人家新廠廠長的楊夢大嫂。
此時的表情就像吃了屎一樣千變萬化。
見過說話自打嘴巴的,可沒見過她這前腳剛說完話,後腳一個嘴巴就『打』她臉上的。
她不敢置信,狠狠揉了好幾下眼睛:「不可能,肯定是我看錯了。」
楊夢在旁邊拆台:「你沒看錯,你不一直標榜自己眼神好嘛。」
「眼神毒辣,各種意義上的會看人,平時眼睛都往頭頂長了,眼高於頂看得遠看得清的,你怎麼可能會看錯。」
不是聽不出來自己小姑子這是埋汰自己呢,可楊夢大嫂此時已經被魏肆個二流子竟然能辦廠的消息給震得腦子都空白了。
頭一回震驚到形象都不顧了,嘴巴張得老大,卻一句回懟的話都說不出口。
魏輝同樣被震得不輕,指著被人群簇擁著的魏肆,他同樣不敢置信:「那是……阿肆?」
「可不嘛!」楊夢對這事倒是接受良好,「現在一回想,歲歲早就和我們透過話。」
她用胳膊懟了懟魏輝:「你忘了?之前t?你操心說要給阿肆找工作的時候,歲歲是不是就和你說過?」
「說阿肆辦了個電器廠。」
是說過。
魏輝心緒複雜。
其實不止是弟妹說過,魏肆那小子過年的時候也和他說過。
可他當時聽後是什麼反應?
捂住臉,想到自己當時聽後堅信那小子是在和弟妹吹,吹牛哄弟妹,說是辦了個廠子實際上就是給人看廠房。
魏肆當時就差拽著他過來看廠子了,他都沒稀得來。
覺得給人看廠房有什麼可驕傲的,還騙到自家人頭上了。
自那之後他還一門心思的要給魏肆找工作。
就怕魏肆沒個正經工作哪天牛皮吹爆了弟妹再不和他過了。
……想到曾經的一幕幕,魏輝簡直要被自己蠢笑了。
不。
不是蠢。
拿下一直捂臉遮擋羞愧的手,他看向遠處被人群簇擁著的,一個對他來說好似全然陌生的弟弟。
電光石火間,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挺多事情……
明白了為什麼他每一次固執己見不相信任何人說的,魏肆辦了個廠的時候,無論是魏肆還是蘇歲,看他的眼神都特別奇怪。
當時他沒有細想,現在這麼一回想……那種眼神,大概就是心寒和失望吧。
魏肆夫妻倆分明是看出來了,他不是蠢,也不是聽不明白話。
他只是單純的……看不起魏肆這個弟弟。
他一直覺得自己出息,一直以俯視的眼光看待自己『遊手好閒』的弟弟。
他不信弟弟能出息,不信弟弟能有這麼大的能耐,所以哪怕對方那麼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