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裡苦笑,半晌,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不如直接往我這兒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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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什麼了?」
裴硯青送聞鈺去考古所,等紅綠燈的時候沒忍住,還是問了。
聞鈺沒答,她?忙著在瀏覽器里查余窈的前夫,林晗光。
網上有他的法院判決記錄。
當時他就職於綠海生?物製藥,除了正常藥品之外,利用職務之便,生?產成本只需幾毛的廉價保健品,帳上依舊以某種進口藥的高昂價格記帳,帳上賣出一千萬,實?際原料不過?幾十,他用這種方式洗錢,判了五年,但剛進監獄兩個月不到,某天?突然吃了午飯後就暴斃,死因不明?。
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扭頭?看向裴硯青,問:「你什麼時候知?道蔣則權和聞書然是雙胞胎的?」
「我當時查過?他。」
「所以你知?道很?久了?」
「嗯。」
「當時怎麼不告訴我?」
「你當時對聞書然……很?愧疚。」
裴硯青記得她?臉上每一次痛苦的蒙太奇,大多都因他而起。
「但你已經和蔣則權關係很?親近,如果我當時告訴你,你可能接受不了。」
聞鈺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
「可你如果告訴我,我不會和他上床。」
這應該是裴硯青想要的,利用這層關係,可以輕易把蔣則權這個人弄出局。
裴硯青說:「我不想讓你難過?,也不想讓你更愧疚。」
他頓了頓,嗓音稍顯艱澀。
裴硯青想起當時在瀾水鎮,她?和蔣則權一起從城裡騎自行車回去,親密無間,愉悅地打鬧。
「和他呆在一起的時候……你經常笑。」
「如果你開心的話,那……那其?實?說不說,也不是很?重要。」
他能讓你開心,得到短暫慰藉。
裴硯青其?實?再吃醋嫉妒,但他心裡很?清楚地知?道,聞鈺就是需要一個類似哥哥的人來填補心裡的空缺,所以他有時不爭不搶,只是旁觀他們曖昧。
在愛里每個人都自私。
自私很?簡單,逼著你愛我,逼著你眼裡只能我,慷慨很?難,要眼睜睜看著你從別?人身?上汲取溫暖,但如果你開心的話,還是選擇讓自己痛一點吧。
聞鈺少見的,思路被打斷。
她?過?了一會兒才接起之前的話,「具體查到些什麼?」
裴硯青打了個電話給陳才,他很?快把當時的文件發到聞鈺的微信。
聞鈺從頭?翻到尾,同樣注意到了裴硯青當年也疑惑的地方,「林晗光莫名其?妙給這家福利院捐了這麼多錢,他一定知?道蔣則權在那呆過?。」
裴硯青突然說:「其?實?余窈和林晗光本身?家庭條件都不好。」
聞鈺很?快明?白他的意思,「……很?可能他們的經濟並不能承擔雙胞胎,沒養到兩歲,林晗光就把蔣則權扔了,所以他會覺得虧欠。」
但這樣就很?矛盾了。
林晗光明?明?沒錢,連養孩子的錢都掏不出來,他怎麼會突然進入綠海生?物製藥之後,竟然突然有這麼大的洗錢需求?他有這麼多錢需要洗嗎?
「余窈和林晗光什麼時候離婚的?」
「差不多就是他進入綠海生?物製藥。」
「那她?其?實?離婚不到半年,就嫁給聞釗了。」
聞鈺擰起眉,她?心裡覺得很?怪異,因為?余窈怎麼就突然認識聞釗了呢?明?明?階層差異這麼大,而且她?才離過?婚,帶著聞書然,又沒有工作……
她?從哪能接觸到聞釗?
完全不可能啊。
除非……除非綠海生?物製藥和聞釗有關?
她?是通過?林晗光,才和聞釗認識的?
聞鈺去查這家公司,發現?是家外企,應該是外資控股,可洗錢被爆出來之後,首先被抓起來的老闆卻是個中文名字,看起來不像主謀,更像個被推出來的替罪羊。
她?又去找控股人,照片上那個外國人,棕色小捲毛,叫安德森,她?見過?。
小時候見過?,聞書然的葬禮上也見過?。
他對聞釗很?恭敬。
有個想法在聞鈺腦中逐漸成型。
林晗光,安德森,都是幌子,聞釗是個太謹慎的人,他如果通過?綠海生?物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