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走了。」
蔣則權放下心,「嗯」了一聲, 又去?親她?的嘴,邊親邊斷斷續續的說:「我捨不得咬死你,寶寶……我愛你。」
凌晨三點,聞鈺從?噩夢裡驚醒,她?渾身冷汗,大口喘息,過了會?兒,蔣則權迷迷糊糊,還沒反應過來?,他?悶哼一聲,後?腰麻了,半夢半醒,睜開眼看見她?的影子,「聞鈺……」
她?捂住他?的嘴,蔣則權啞著控訴:「我困……」
「你睡你的。」
「……」
這樣怎麼睡?
一個半小時後?,聞鈺還沒要結束的意思,蔣則權渾身汗,握著她?的腳踝,聲音破碎不堪的,我真的要被你榨乾了寶寶,你不睡覺嗎?聞鈺終於停了,他?以為終於能休息了,結果她?說,我累了,你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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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天亮了。
裴硯青沒有等到他?想見的人,清晨太冷,他?被自己的體溫燙得通紅,蜷縮在?長椅上,像一塊破布毛巾,一直在?往下淌水,渾身都在?顫抖。
其實他?心裡清楚地知道,莊唯不會?騙他?。
但他?就是要等,無?意義的等,自作?自受的等,開始的時候是不甘心,還在?幻想也許下一秒聞鈺就會?出?現,後?來?是漸漸絕望了,她?甚至連消息都沒有回一句,很忙,也許是忙著和蔣則權上床。
不是裴硯青想這樣揣測她?,可他?到底該給她?找個什麼藉口?
一整個周末,她?把自己的時間極其慷慨的分給潭揚、分給蔣則權,但連給他?回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
她?說她?一定不會?騙他?。
沒有什麼藉口。
她?只是不在?乎他?。
承諾不過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逗狗用的。
聞鈺拿他?當消遣,玩具,偶爾丟根骨頭,他?就興高采烈,他?上了一次當,難過,但還會?接著上第二次當,裴硯青想,也許她?稍微一哄,他?還會?接著上第三次,第四次。
可是好痛啊。
交付真心,然後?被踐踏。
如果討厭他?的話,可以直接說嗎?可以不要一次又一次給他?希望嗎?為什麼明?明?知道他?愛她?,明?明?知道他?會?多?心碎,還是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對他??
如果不能來?,可以抽空稍微再騙他?一下嗎?
一定要這樣,讓他?清清楚楚明?白自己有多?賤嗎?
也許聞鈺還是恨他?,也許八年前他?就應該明?白,自那之後?,她?會?選擇任何人,都再也不會?選他?了。
他?這個選項,早就被劃掉了。
裴硯青燒得頭昏,沒有力氣移動,他?的眼淚被自己的體溫蒸發,留下斑駁又猙獰的白色紋路。
他?希望這場高燒直接把他?燒到昏厥。
因為他?好恨自己清醒。
不想清醒,想變得很傻,傻到可以真的不明?白什麼是在?乎,什麼是不在?乎,傻到可以接著犯賤也不會?疼。
陳才周一上班,沒看到老闆,他?一開始還想,挺正常的,估計沒等到聞鈺,又傷心了,回家罷工了,結果打開自己的工作?微信一看,cky day 的那群員工給他?發幾百條微信,讓他?趕緊去?撿人。
陳才在?群里問什麼情況,回答很多?。
【淋了一整夜,現在?還穿著濕衣服,感覺快死了。】
【不讓人碰,說什麼都不去?醫院。】
【燒糊塗了有點,像只大蝦。】
【一直哭,還乾嘔,好慘,不知道怎麼搞得,也沒人惹他?啊。】
【這不算安全事故吧?不會?扣工資吧……】
陳才沒想到裴硯青竟然軸到這個地步,他?嘆了口氣,拿上車鑰匙趕去?遊樂園。
去?了一看,情況屬實。
「裴總。」
長椅上的人沒有反應。
「裴總!」
陳才試圖扛起裴硯青,他?掙扎著躲開,聲音微弱又嘶啞:「別碰我……我不走……」
「我,我不去?醫院……別管,我。」
說完這句話,他?又開始趴著椅邊乾嘔,像是要把胃吐出?來?一樣。
「這樣不行,裴總,您先?去?看醫生,我再想辦法?叫聞小姐去?陪你,行不行?」
陳才知道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