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鈺皺了下眉,「你為什麼像失憶了一樣。」
她想起昨天晚上她中途要結束,潭揚應該是因為沒爽完, 所以會這樣問。
「昨天我?喝太多, 腦袋好昏, 不是故意要那樣中斷。」
「你?生氣了嗎?」
聞鈺現在對潭揚又多了點耐心, 主動過去抱他?,把下巴擱在他?頸窩裡蹭, 「下次做完, 下次肯定做完。」
潭揚身體是僵硬的。
他?沒喝斷片, 不可能連自己做沒做都不記得,昨天蔣則權在他?旁邊,不可能是他?,那就只有裴硯青, 而且他?是冒充自己。
所以昨晚, 他?隱約聽到的小貓叫, 裴硯青慌張離開, 都是因為, 他?們?在帳篷里……
掌心攥成拳, 攥得太用力, 開始顫抖。
潭揚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他?一個?字都沒辦法說出口。
要問聞鈺什麼呢?你?分不清我?和他?嗎?他?和裴硯青之間的共同點真的有那麼多嗎?明?明?完全不同的兩個?人,這樣都分不清嗎?是因為談戀愛的目的只是上?床而已?,所以才會這樣嗎?
是因為上?次和他?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所以這麼急, 即使在帳篷里也?要做?
你?真的把我?當?成男朋友了嗎?
還是僅僅就是玩玩而已??
如果他?真的需要循序漸進的時間,你?會理解, 還是直接和我?分手?
這真的是喜歡嗎?
喜歡他?青澀,但?又不能太青澀。
喜歡他?有時被動,但?又不希望他?真的拒絕。
必須要乾淨純情,但?又不能過度純情,得一暗示就要懂。
戀愛僅僅兩天時間,甚至連人都分不清楚,立馬上?床,最後再拋棄,這就是所謂的「我?愛你?」嗎?
「你?真的生氣了?」
聞鈺一直沒等到他?說話,後撤了點,盯著他?的眼睛。
潭揚眼瞼是微紅的,有濕潤的液體盛在裡面?,快要溢出來,但?還沒有。
聞鈺說過,希望他?永遠保持溫柔,永遠不需要哄,不要有情緒。
他?提了下嘴角,聲音像含著沙粒,「……我?沒生氣。」
「那你?——」
潭揚垂下眼,維持自己勉強的笑臉,把自己變成一杯溫吞的白開水,揉了揉她的頭,「真的沒有,你?先吃早餐吧,我?去收拾一下,等會兒該回去道觀了。」
聞鈺沒有跟著回去,她直接去了「龍塘」那邊的工地,這塊遺址差不多清了一大半了,但?每天依舊要按部就班,她沒有那麼多時間思考潭揚的事。
但?昨晚……她走在路上?,回想起來。
潭揚真的超出她預料,先是欲擒故縱,然後突然主動,怎麼說呢……又乖又騷的。
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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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青高燒一整夜,一直沒退,吃了退燒藥和止痛藥後又開始昏睡。
陳才早上?去看,比昨晚回來的時候稍微強了點,勉強能吃點東西了,這次沒吐,吃完飯,又用電子體溫計量了一下。
「裴總,三十八度五,等會兒再讓醫生打個?吊瓶——」
裴硯青額頭上?放著冰袋,眼角赤紅,看著脆弱又可憐,嘴唇還不知?道磕到哪,有道細細的血痂。
背後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陳才看著潭揚面?無表情地踏進來,走到床邊,揪著裴硯青的衣領,把他?拽起來。
「……?」
「哎哎!幹什麼?他?生病,你?別弄他?。」
潭揚的視線掃過他?嘴唇上?的血痂,一直以來所謂的平和全部消失,「被做到三十八度五?」
「裴硯青,和我?女朋友睡,爽嗎?」
陳才本來拽著潭揚的胳膊,試圖把他?拽走,現在瞪大了眼睛,錯愕地低頭看了眼裴硯青。
怪不得,他?昨天明?明?都快退燒了,回來就又病得一塌糊塗,走路都走不穩,那種?身體狀況也?能做?不要命了?
他?頓了下,「不是,你?先等他?好點再說——」
「我?是不是要謝謝你?,嗯?」
潭揚沒管陳才,臉色極冷,猛地把裴硯青從床上?提起來,狠狠抵到他?身後的牆壁上?,裴硯青後腦勺被撞到,發出一聲巨響,他?痛得擰起了眉,沒說話。
「我?問你?!我?是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