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門之間有空隙,頂部有一盞小小的光源亮著。
許向陽緩緩傾身,透過縫隙,他看到那壯碩的男人拿著切割鋸子徘徊在這附近,似乎是在找他們兩個,切割鋸運作的刺耳聲音忽近忽遠。
也許是注意到了木櫃裡粗重的呼吸聲,那男人猛然轉身,提著切割鋸向著他們慢慢走來。
皮鞋落在地面上的聲音格外清脆清楚,帶著無盡的壓迫感,一步又一步……
唐易不動聲色地伸手輕輕捂住了許向陽的口鼻。
「放輕呼吸。」低沉的嗓音,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
被捂著嘴的許向陽偏過頭,慌亂的視線看向唐易,呼吸之間,那股熱氣便盡數噴在唐易的手中,很快乾燥的掌心就變得有些潮濕起來。
一股很淡的清香沿著唐易的手部鑽入許向陽的鼻腔,很好聞的味道,他之前就聞到過,獨屬於唐易的氣息。
他聽到唐易說:「你……出了好多汗,再忍耐一下。」
許向陽的視線剛好與唐易脖頸處突出的喉結齊平,這會兒那漂亮的喉結隨著唐易的聲音而動,他盯得出了神。
有那麼一刻,他想湊上去在唐易的喉結上落下一個濕熱的吻,然後柔軟舔|舐……
他移不開視線了,那種欲||望似乎遏制不住在瘋狂生長……
狹小的木櫃裡溫度陡然升起,連空氣似乎都稀薄了起來,喉嚨處乾澀得很,他能聽到自己怦怦作響的心跳聲,紊亂得如同自己攪作一團的思緒。
許向陽已經顧不上外面那些響動了,什麼鬼啊怪的都不再嚇人了。燥熱侵襲,呼吸困難,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窒息了。
於是,許向陽做了一個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動作。
呼吸灼熱,視線注視著唐易,他微微張口,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唐易捂著自己的掌心。
是什麼樣的感覺?溫熱的?柔軟的?他想不起來了。
只是一瞬間的動作,他似乎都沒能好好感受那種觸感,就結束了。
意識到自己如此大膽的舉動後,許向陽耳根爆紅,立馬搜腸刮肚,給自己尋找理由。
「易哥,抱……抱歉,我,太緊張了,不自覺就舔舔唇。」
大概是那個動作太過短暫,唐易似乎都沒有察覺到,又或許是許向陽給的理由足夠正當,所以對方也就不甚在意。
唐易淡淡收回了手,從縫隙中觀察了會兒外面的動靜,確認安全後,低聲開口。
「出去吧,他離開了。」
木櫃門打開,兩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外面依舊是漆黑一片的環境,但許向陽已經無心在意了,他忐忑的目光悄悄落在唐易身上,心在這刻也惴惴不安起來。
自己剛才的表現很明顯嗎?外面光線挺暗的,應該沒有看到吧?
可是木櫃裡有一盞頂燈啊!是亮著的啊!
易哥發現了嗎?他會不會有什麼想法?
可是他好像沒什麼反應?
腦子裡天人交戰,許向陽有些心煩意亂,無比懊悔剛才的那份衝動。
唐易走在前面,見許向陽落後了一段距離也沒有跟上來,目光疑惑:「怎麼了?」
遠遠的,許向陽看著唐易面色如常的神情,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是什麼心情。
「來了。」
後面的路通關得特別快,即便最後一part,病床上突然湧起十多個滿身是血的病人npc在身後追逐著他們,許向陽也只是麻木地奔跑著。
最後他們從類似醫院病床的地方到了出口。
天光大亮,日光晴好,他們終於走出了鬼屋,他本該是放鬆愉悅的心情,可此刻卻有些心情複雜。
鬼屋的出口處,工作人員熱情地回收著眼罩,並把他們事先存放的手機予以交還。
「對了,監控錄像進行了一些抓拍,記錄玩家的精彩瞬間,可以來看看哦」
電腦前,工作人員從監控中截取了他們兩個一些高能的瞬間,確切的說,是許向陽的,畢竟從頭到尾,被嚇到的可能也只有他。
監控的收音效果很好,許向陽害怕的叫聲被清晰呈現,高速攝像機把他被嚇到的身影抓拍得只剩下模糊的一片輪廓,可見他當時被嚇得有多厲害。
唐易看著那段監控視頻,忍不住笑道:「我記得某些人說自己不怕的啊?」
「我……」算了,他投降,再怎麼嘴硬也比不上監控畫面的鐵證。
「易哥,你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