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姑娘說:「他值得被愛。」
只是這幾個字,卻直直戳在他心上,許向陽忽然就有些繃不住了。
鼻子發酸,他低著頭,緊緊咬著下唇,努力抑制住情緒。
好一會兒,心頭的酸澀才被他壓下去。
一旁的江野正在跟唐易說著之後一段時間的通告安排,江野的聲音很輕,許向陽也無心去聽。
他收拾了情緒,給溫嶼發去了簡訊,報了平安。
許向陽以為,自己剛剛那刻情緒的奔走,是悄然無聲的,不會有人在意,可他無意抬頭,卻撞上唐易深邃的視線。
江野正看著手機,對唐易說著什麼。
而唐易也靠在一旁,靜靜地聽著,模樣很專心,偶爾還會回答江野幾句,可男人的視線卻是落在他身上的。
視線交匯,許向陽慌忙躲避開。
唐易不自覺蹙眉,他看到了許向陽微紅的眼睛。
一旁匯報著的江野很敏銳,還以為唐易對通告有哪裡不滿意,連忙問道:「唐哥,哪裡有問題嗎?」
「沒有,就這麼定下來了。你去忙吧。」
「行。那我先走了,晚點再來。」
江野跟許向陽也打了招呼,他離開後,偌大的病房又恢復了寧靜。
午後的陽光太盛了,唐易走到窗邊,將窗簾攏了攏,日光霎時被擋去了不少。
「怎麼了?」
唐易聲音低低,問得很隨意,拽著窗簾的手卻有些緊。
許向陽搖了搖頭,他窩在病床上,一言不發。
唐易的視線投向窗外,情緒隱在眼底:「許向陽,有話就說。」
許向陽抿了抿唇,他側過身體,背對著唐易:「唐易,你沒有必要這麼做的,值得嗎?」
沉寂的病房裡,空氣似乎凝固了幾秒,一切都慢了下來。
「值得。」
唐易的聲音沉穩溫和。
晚上,唐易有戲要拍,他本來叫了江野過來照顧許向陽,被許向陽拒絕了。
他皺眉:「唐老師,不用了,我一個人挺好的。」
唐易拗不過他,只好說:「拍完戲我就回來,有事聯繫我。」
許向陽懶懶地點了點頭。
夜色漸深,溫嶼收工後就趕來了醫院,他的神情難得不是淡淡的。
許向陽跟在溫嶼身邊有些時間了,他直覺溫嶼心情不算好。
溫嶼淡淡問道:「身體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應該馬上就可以出院了。」
溫嶼點了點頭。
許向陽面色愧疚:「嶼哥,抱歉,這段時間沒能跟進度,拍攝還順利嗎?」
溫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來的時候買了一籃水果,遞了個桔子給許向陽。
「挺順利的,你安心養傷就行。我現在也不算忙。」
許向陽接過桔子,悶悶道:「謝謝嶼哥。」
溫嶼平時就是個沉默的人,除了工作事情,一般都是許向陽找話題聊天。
但這段時間,許向陽情緒也不太好,找不到什麼話題聊天了,病房內的氣氛有些沉悶。
最後,溫嶼淡淡嘆了口氣:「向陽,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許向陽剝桔子的動作一頓,目光有些茫然。
「嶼哥,你指什麼?」
一封眼熟的信封被擺到許向陽面前。
許向陽愣了幾秒,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的辭職信為什麼會在嶼哥這裡?
「嶼哥,怎麼會在你那裡,我沒來得及跟你說……」
許向陽乾巴巴地喊了一聲溫嶼,手指握著某瓣桔子皮,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戚總攔下來的。」
溫嶼的聲音倒是平淡,他看著許向陽,眉眼平和,沒有責怪的意思。
「你跟在我身邊這麼久,你要走,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向陽,多少是不是對我有些無情了?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許向陽低著頭,瓮聲瓮氣道:「嶼哥,對不起,事情鬧得很大,我不想再牽連公司,也不想牽連你。我本來想晚點就跟你說的……」
「沒關係,你不用考慮這些。印華的態度,你應該清楚,給你撐腰,無條件支持你。」
「況且不過就是一場輿論而已,公司絕對有能力去化解,對我來說,旁人說什麼,你也知道,我從來都不在意的。」
許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