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南宛白和解西池不是什麼一般朋友。
解西池狐疑地看著南宛白,伸手過去,用手背在她額頭上輕貼了貼。
「沒發燒啊。」
南宛白眼瞳微顫,仰著臉看面前躬身的少年。在他眼中,能看到那個渺小又顫慄的自己,仿若無處遁形般,所有的一切,皆被收斂於其中。
他的手,是溫熱的。
南宛白微怔,心跳無端快了些許。
「不是吧,說話呢都能走神?」
屬於少年特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不用故意去看,就能看到那近在咫尺的面容,帶著笑的目光,像是春季破土而出的嫩芽。
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又怕接觸後,會讓他喪失生機。
要想長成參天大樹,就該多吸收陽光補充水分,而不是一次又一次往陰暗處伸展枝葉。
南宛白別開頭,選擇不看對方,輕道:「快上課了。」
話雖然這麼說,她在台階上坐得依舊穩當,絲毫沒有要回教室的意思。
比起在班級里的壓抑,在這裡別提多痛快了,要不是外邊還有人,南宛白都想拿出手機放個歡快舞曲,當然了,她並不會跳舞。
解西池順著南宛白視線的方向看過去。
又是那該死的鐵欄杆。
「趕我走?還挺絕情。」他幾乎是被氣笑了,咬著牙將目光轉回到身體繃直僵硬的女孩身上。
幾秒過去。
南宛白收起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機,默默將兩隻手揣進兜里,低下頭。
這種致命問題,回答不對,不回答也不對,所以應該裝聽不見。
這個樓梯間沒燈,光亮全靠走廊上窗戶透進來的陽光,即便如此,依然暗淡灰暗。少女額上的碎發低垂著,坐在台階上是一個近乎於蜷縮的姿態。
尤其是她將雙手放進兜里時,幾乎快要縮成一團了。
看起來委屈巴巴的,又帶點可憐。
解西池就那麼默默看了一會兒,強忍住想把人拽起來,拉到陽光底下暴曬的衝動。
什麼陰沉陰鬱的?
少女不過是孤身一人與未知的黑暗抗衡罷了。仿佛是微弱的燭火,隨風搖擺,無助的掙扎戰慄。
她從不訴說。
解西池卻能聽到。
她快撐不住了,她的世界快塌了,她在向人求救,可是沒有人會對她伸出援助之手。
沒人聽見,沒人理她。
解西池眉頭微蹙,在南宛白面前蹲下,去抓她藏起來的手。
小狼崽子嘗試過反抗,堅持不到兩秒,以失敗告終。
緊接著,解西池像變魔術一樣,從口袋裡拿出一包濕巾,捏著南宛白的手腕,仔細地幫她擦手。
濕涼的觸感一下又一下在掌心處摩擦,隔著薄薄的濕巾,仿佛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南宛白聲音莫名發抖:「幹嘛?」
解西池沒理她,幫她擦完左手後開始擦右手,才悠悠道:「怕你又把汗抹我衣服上。」
南宛白:「……」
解西池見她老實了,滿意地扯扯嘴角,「也不知道是誰,以前老是愛抓我衣服——」
話沒說完,南宛白略涼的手捂在他嘴上。
兩人距離極近,似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尤其是南宛白,她清楚的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吹拂在自己的手上。
有點癢,還有些別的什麼,說不上來。
解西池抬手抓住南宛白的手腕,稍稍用力往下一壓,「怎麼?敢做不敢讓我說?」
他的聲音微啞,聽上去懶洋洋的。
有那麼一種人,天生有著光鮮的外表,善談的性格,不管走在哪裡,都被簇擁著,如狐狸般能夠蠱惑人心。
人的性格形成,有天生的,也有後天環境因素。
生來璀璨和生來暗淡。
關於狼和狐狸的寓言故事,往往都是狼被狐狸的言語迷惑,而在自然界中,他們又互不相容。
南宛白最不擅長應對解西池這種人。
就好像,幾句話的時間,便會陷入狐狸設下的陷阱。
最後,一敗塗地。
作者有話說:
解西池:小白眼狼。
南宛白:野狐狸。
大概是狼少女vs狐少年
第10章 第10章
你倆能不能避點嫌?
講台上,老師說的話大同小異,無非是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