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是要專心看小說了,她之前收藏了很多小說,現在終於能一口氣看個夠了。
南宛白手也酸了,把逗貓棒放好,讓貓學長自己去玩別的玩具。
房間內陷入一片安靜,她側躺在床上看手機,聊天記錄停留在那張照片上。
南宛白百無聊賴地上下滑動聊天記錄,這個時間,解西池應該還沒下高鐵,雖然知道他要在林城下車,可還是有些好奇。
他現在會在哪兒呢?
鬼使神差地,南宛白點進軟體,查了一下高鐵的時間表和途徑站點。
高鐵的經停站不比火車那麼多,解西池坐的這趟高鐵中間只有兩個經停站,全程5時59分,早上8:30到下午14:29。
這個時間當天肯定是要住一晚,養精蓄銳準備第二天的競賽了。
南宛白看著高鐵時間表,記憶被拉回到多年前。
那時候的解西池很耀眼,也招人喜歡,聽到最多的就是,他又拿了什麼獎回來。
外出參加比賽是常事,客車火車高鐵飛機到處跑,似要榨乾自己所有的精力一般,不留半點可以停歇的時間,用盡全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
大家震驚他的成績,讚不絕口,卻好像忘了他從未休息過。
作為青梅竹馬,南宛白不可避免地被提及。
「你不去參加比賽嗎?」他們經常這麼問。
她總是搖頭表示拒絕。
也許在其他人看來,少年天賦異稟,仿佛受到了上天的眷顧,可他也還只是個孩子,和年齡相符的行為南宛白不知道應該是什麼,但絕對不是沒日沒夜的奔波。
她被剝奪了這個年齡段該有的愛好和樂趣。
而他,也不過是個被剝削麻木的可憐兒罷了。
「你下周要參加奧數比賽?」南宛白似隨口一問。
解西池捏了捏肩頸處「嗯」了一聲,想到什麼,歉意道:「抱歉啊,那兩天不能陪你了。」
即使情感淡漠,南宛白依然能感覺出他不同尋常的「討好」,總是照顧著周圍人身邊人的情緒。
他就那麼,不在乎自己嗎?
到底在執著於什麼?
有些時候,就算哭瞎了眼,苦苦哀求,也換不來想要的,偏偏這些東西,在其他人那裡唾手可得,越是不甘心,越是深陷其中。
南宛白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所以,她並不是那種很喪的性格。
她知道,自己就算努力,也不會擁有名為家人的寵愛,道理很簡單,死去的人無法復活,活著的人,暫時死不了。
解西池則還在努力。
除了那些讓人驚艷的成績以外,他身上還有不易察覺的疲憊。
說是陪南宛白寫作業,其實解西池大多數時間是在拼拼圖或者樂高積木。
他似乎很喜歡這類玩具,尤其是在拼好以後,總會露出欣喜的表情。
就好像,把玩具當作人生,按照圖紙和步驟去拼湊,最後便能獲得成果。
可惜,名為人生的玩具,解西池怎麼也拼不完整。
可能他自己早有察覺,只是不願意相信。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
換個積木。
————
高鐵上,手機突然彈出來一個語音通話,薩摩耶的頭像出現在屏幕上。
解西池盯著頭像兩三秒,一抬眼,好幾雙眼睛在看自己,他面不改色的點了接聽。
眾人屏住了呼吸。
「餵?」
手機里傳來女孩清軟的聲音,「學長身材都走樣了,我領它鍛鍊了會兒。」
解西池低笑了聲,「它沒哭嗎?」
「沒,它玩得可開心了。」南宛白握著手機的手似被輕撓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握緊,小聲道:「你怎麼樣?」
解西池,你開心嗎?
他那靜了幾秒,聲音才出現,「還沒下車呢。」
南宛白抿了抿嘴,跟解西池煲電話粥和夏芝芝不太一樣,心像是被絲線懸著,有墜下去的失重感,整個人都是緊繃的。
「你緊張嗎?」她問。
「嗯?」
邊上的幾個人呆住了,不太敢相信的看著解西池,這說話聲過於溫柔了,聽起來像是在哄人,嗓音透著點散漫的微啞撩人。
電話另一邊似在糾結說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才和他說:「我自己在外面時就會緊張。」
「等公交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