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解西池。」
「我在。」
一遍又一遍,機械般喊他的名字,像是在確認著什麼。
南宛白忽地停止了說話,宛如溺水的人衝出水面,呼吸到了空氣,不顧一切貪婪地攝取氧氣。
意識模糊,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整個世界猛然靜止,只有急促的呼吸聲在腦袋裡轟鳴炸響。
呼吸越來越快,視線也變得模糊。
「這是過呼吸症,你讓她調整呼吸,不然容易昏厥。」楚清越也趕了過來。
解西池躬著身,用額頭與南宛白額頭相抵,嗓音溫柔微啞,「小白,看著我,深呼吸,慢一點……」
南宛白跟著他的節奏,聽話地慢慢調整呼吸節奏,特別乖。
這邊勉強算穩定住了,楚清越看向夏芝芝,另一邊還有一個快哭暈過去的。
夏芝芝吸了吸鼻子,用手指左右亂看,似乎想要走的男人,言簡意駭道:「他突然出來要拽走南南,還污衊南南……」
楚清越看見夏芝芝衣服都亂了,再看南宛白的樣子,即使不在現場也能想像到發生了什麼。
「艹!」他今天罵的髒話屬實有點多。
周文萱也嚇得不輕,抓著手機說:「我報警了,警察應該快到了。」
楚清越覺得自己的理智也沒了,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轉身朝男人走過去。
「砰。」
沒人想到楚清越會突然動手,男人也被打懵了,條件反射地痛叫了聲,「你他媽幹什麼?」
楚清越冷著臉,沒理他,而是看圍觀的人,「你們這麼多人,看著兩個小姑娘被欺負?」
場面陷入一陣寂靜,過了幾秒,不知是誰說了一句:「大家都在呢,要是他動手,肯定跑不了啊。」
「那人也沒打人……」
是不是只有刀捅在身上,有血流出來,才叫傷害?
男人用手揉著被打的臉,打架這事,先動手的就少幾分理,他看著楚清越,咬牙道:「這事沒完。」
就在這時,警察也到了。
楚清越冷笑了聲,拿出手機給一串沒有備註的數字打電話。
「來派出所一趟,我打狗了。」
電話那頭:「……」
那邊默了默,響起一道男聲:「你打狗先不說,你不覺得你說話挺沒禮貌的嗎。」
楚清越沒好氣道:「掛了。」
電話那頭:「……」
所有人都被帶去派出所,要不是南宛白還沒緩過來,解西池估計要控制不住在警察面前對男人動手,警察乾脆把人分開坐不同的車。
警車上,他抱著女孩,聲音溫柔帶著強烈的安撫,「我們現在去派出所,還撐得住嗎?」
南宛白上身趴伏在他胸膛那,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隨後,她不知想起來什麼,身子顫了顫,啞著嗓子開口:「沒家長。」
解西池輕輕揉了揉她頭髮,克制著情緒,臉沉得嚇人,全身都是戾氣,「我來解決,好不好?」
「……好。」
夏芝芝和周文萱在旁邊,想說些什麼,看到他可怕的臉色,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韓永和楚清越在另一輛車。
「怪我,我當時應該先把那個傻比拉開的。」韓永咬著牙很是自責。
他太想當然了,場面是僵持的,多是說話為主,邊上還有兩個小姑娘,相較於她們,反倒是南宛白過於鎮定了。
不止他,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南宛白心理強大。
等警察來了就好了,大家都這麼想。
直到後來夏芝芝哭著說,「南南在抖。」
事情發生時,她離得最近,也比其他人更能感受到南宛白在那一瞬間的轉變,所以才拼命阻攔。
楚清越很沉默幾乎不說話,下車後,和警察說了聲,就去旁邊打電話。
夏芝芝的家長是第一個到的,她媽媽仔細看了看她,確定沒有事以後,抱住她,小姑娘忍不住又哭了。
周文萱和韓永沒什麼事,沒有叫家長,配合警察做筆錄。
男人在被問話時,顯得很氣憤,「我養她這麼多年,還養出錯來了?說兩句都不行,還報警。」
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沒接話。
「就是小孩不聽話,耍性子,你們也看到了,才多大就跟男生摟摟抱抱的,換作你們,你們會不生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