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鑰匙上的寶馬車標晃了晃人眼。
粟愫忽然察覺到身旁的范珂有些躁動,她一把按住她的手,輕輕拍了拍。
接著,她笑了。
她笑起來,明眸皓齒的,格外生動,再加上今天穿的這一身米色,更是給她增加了一抹亮色。
粟愫這一笑,大家還以為她得不到池煜川的愛之後發瘋了。
等她笑過了,靠回椅子裡,絲毫沒有怒意道:「那好吧,我就不當夢女了。」
說完,她繼續吃飯。
鄧希卻像是被她的態度嗆到了,忽然說:「琪琪,等會兒池煜川會不會來接你啊,讓某些人看看,也好讓她別做這種夢了。」
曾敏琪笑得溫婉,聲音甜甜的:「煜川今天不會來,在外地出差。」
鄧希可惜道:「唉,那就不能給某人看看了。」
粟愫聽見了,當沒聽見。
范珂湊到她耳邊說:「陪我去上洗手間。」
「你怎麼不反駁啊?」
出來後,范珂戳戳粟愫的腦門。
「先別管這個,你有沒有發現曾敏琪是什麼車?」
范珂微眯著眼:「寶馬。」
「所以?」
「走,調監控!」
范珂隨口和店員說了個藉口,什麼有人把自己的車劃了,她著重強調自己開的是保時捷。
這時候就得當土大佬才行,得理不饒人才行。
店員調出監控,范珂緊盯著屏幕,確認無疑,那輛寶馬車車主就是曾敏琪。
所以說剛剛路上那一出只怕是故意的。
「她開車這技術可不像她在餐桌上那麼嬌弱啊。」范珂磨著拳頭道。
再次回包廂,是女生又圍著曾敏琪講池煜川的事情。
一場百無聊賴的聚會。
直到最後,大家即將散場時,范珂終於等來了自己想要查的信息。
她瞅准曾敏琪拿起車鑰匙的時候,眉峰一挑:「曾敏琪,你的車真是池煜川送給你的?」
提出這個質疑,大家忽然都不動了,目光聚集到曾敏琪和范珂身上。
鄧希:「你想用這個辦法來為你的好朋友出口氣嗎?那可能不行哦。」
范珂坐得慵懶且隨性,一副大老闆姿態。
她也在商場打拼這麼多年,接手家裡的公司這麼久,不說大風大浪,小場面多多少少也經歷過一些,如今的事情根本算不上什麼。
她悠然開口:「實不相瞞啊,今天我來的路上,你說巧不巧,就有一輛寶馬車別了我一下。」
「你們也知道我這人暴脾氣,惹了我就別想好過。我一想,這不行呀,這種馬路殺手可別再放到街上去害人了。我記性好,車牌號正好就被我記住了!我這不託人去調查了嗎?別我那輛車的車主叫……哦,叫唐韋。」
大家不太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
鄧希:「那和琪琪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了,因為你的琪琪就開著唐韋的寶馬車。」
范珂接收到了曾敏琪投射過來的火光,心裡頓時被爽到。
「那是池煜川的司機的車。」曾敏琪面不改色道。
范珂撐著椅子站起來,穿上外套,挎上包包:
「剛剛不還說是池煜川送給你的嗎?怎麼送司機的車給你啊,他都不捨得送自己的車給你?真是夠摳門的。」
猛然被拆穿,大家忽然覺得這池煜川的老婆也是個打腫臉充胖子的人,明明日子過得也不咋樣,還在外面一直炫耀自己過得有多好。
男人們聽得心裡舒坦了,開始當和事佬:「哎呀,算了算了,大家都是同學,沒有必要這種事情也斤斤計較的,走吧走吧,也不早了,女同志回家不安全。」
范珂攏攏外套:「那倒是沒有斤斤計較啦,我就是說出來提醒一下琪琪,開車要注意一點,不要總是去想著別別人的車,你別了別人的車也不會變成你的車。」
曾敏琪聽得胸膛起伏,也不好發脾氣,只好忍耐著笑笑:「范珂說得對,我當時其實就是太著急了,畢竟來同學聚會晚了嘛,我怕大家等久了不好,所以我才……」
這話題拋得好,又拋回這些遲到的人身上。
可還未等粟愫反駁兩句,就聽見來得最晚的那個男人道:「實在不好意思,讓大家等我了。工作了身不由己,改日若是有空大家再聚,我來做東。」
粟愫挽著范珂的手臂,兩人低下頭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