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琼思听了谢承安的话,也是连连点头,帮着安慰钱氏,“母亲,三郎说的是,过了这最艰难的时候,后面就都好了。”
钱氏只是动了动眼珠,表示已经知道了,但是对于他们所说的安慰的话,却怎么都无法相信。
想想,谢府也就是最近的这一个多月,日子才会过得如此艰难的。
以前,虽然没有这么多钱,但也是不愁吃穿的,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捉襟见肘?
说起来,似乎一切都是从顾寻薇进门后开始的。
可是,他们又能说什么呢?毕竟顾寻薇也是希望谢府好,所以才花了重金帮谢府找了这个宅子,而且,这宅子最初还是钱氏和谢老爷一起看了后决定的。
几人又在钱氏跟前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顾琼思这才带着春秀回了相思院。
“姨……姨娘,奴婢,奴婢……”春秀濡喏了半天,也没有将自己的话说出来,低着头跪在了顾琼思的面前。
顾琼思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自小便与春秀一起长大,自然最是了解她的,现在的情况肯定是有难以启齿的事情要跟自己说,“好了,你站起来好好的说。”
春秀却不敢真的站起来,而是依旧跪着,“姨娘,奴婢的娘找人给奴婢传了口信,我哥前些日子走货的时候,摔伤了腰,后半辈子估计再也起不来了,由于连日大雨,口信过了半个多月才传到,奴婢看着雨已经小了一些,想回柳州去看一下我哥,还请姨娘允准。”
顾琼思就知道,春秀肯定是遇上了麻烦事,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不过想来也是,她在京城也就只认识自己,定然是柳州的家里有了事情。
何况,母亲和哥哥,已经是春秀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亲人了。
可惜,她的母亲却是个重男轻女的,为了让儿子的生活好一些,在春秀很小的时候便将她卖进了自己家里做奴婢,每个月的月钱也都一分不剩的都交给了母亲。
“雨势才刚小了一些,都还没有停,路上更是泥泞难走,你先不要着急,不若过两日再回去,路上我也放心一些。”顾琼思想了想,还是说道。
若是平时,自己这里有丁香,春秀走就走了,可是现在自己正是用春秀的时候,那些事情是不可能让丁香插手的,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过几日,我手头也会宽裕一些,你回柳州总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春秀听了顾琼思的话,抬头看向对方,在看到她一脸的真诚时,便也只得说道,“好,奴婢都听姨娘的。”
瞧瞧,这也是顾琼思什么事情都喜欢让春秀去做的原因,对于自己所说的话,无条件的相信。
第二天,顾琼思和春秀又是一早便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发现,昨天已经不怎么下的雨,今早又下的大了起来。
虽然还不至于成为暴雨,但是也是根本不利于出行的了。
于是只得等雨小了下来后,基本上已经到了未时过,她们才匆忙的出了谢府。
按照她们的计划,顾琼思将已经写好的信件交给一个从路上临时找到的小乞丐,让他交给安王府的门房,只说是给安王的即可。
按理,像这样的信件,门房是断然不敢丢弃的,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信里都写了什么信息,万一是重要的事情,谁都不敢承担责任。
所以肯定是会第一时间便交给安王殿下的,那么,自己还是有可能今日便被安王召见的。
可是,她们安排好的小乞丐,顺利的将信封交给门房后,却是迟迟的没有动静,二人在楼外楼等了一个下午,外加半个晚上,也没有能够等到安王殿下的人过去找她们。
顾琼思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只得悻悻的带着春秀回了谢府。
而安王府里,门房也确实是第一时间便交给了管家的,只是管家拿着那封信却是迟迟没有找到机会进到大厅交给安王殿下。
李君泽此时正找了几名食客,在大厅商议重要的事情,他自然是不敢打扰的,这一商量便到了半夜。
他既然已经安排了人去襄阳城,那么对于后续事情的推动,以及一些舆论的制造,他们都是需要提前商议好的。
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结论后,相关的人员负责的工作也都安排完毕后,李君泽这才遣散了众人,此时已经是戌时三刻,屋外的雨势也越下越大起来。
“嗯,京城雨下得如此大,想必襄阳城那边应该也小不到哪里去,他们的行动应该会很顺利的吧?”李君泽如此想着,便听到管家在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