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共也就只有十几个人,却全部都武装的很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手中携带的却并非利刃,而是镐头和铁锹。
四月初九、雨夜、黑衣人、镐头,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竟然与顾寻薇跟自己所说的那些事情完全的暗合上了,他们今晚肯定是过来破坏河堤的。
“回京。”李君昊吐出简单的两个字来,桑陌他们立刻便一挥手,将几个已经被卸掉下巴的人全部都打晕了,放在马背上疾驰回京了。
李君昊则是将其他那一千多名士兵留了下来,继续帮助襄阳城守军把守河堤,以免有其他的意外发生。
就在玉贵妃安排出宫去传信的小太监,又一路被送回玉宸宫,刚刚到了玉贵妃面前打算回复一下的时候,突然,玉宸宫外竟然传来了一阵喧哗之声,接着便是整齐的脚步声,似是有不少的卫兵,正从外面经过。
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已经惊动了不少人,玉贵妃也安排人出去查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宫人便一脸慌张的走了过来。
“贵妃娘娘,刚才是太子殿下带了一队人马,进宫面见皇上去了,而且他们还抓了十几个黑衣人,说是从襄阳城抓住的,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宫人的话,已经犹如一盆盆冷水,将玉贵妃浇了一个透凉,虽然不确定此事是否与泽儿有关,但是一听到太子殿下半夜要求面见皇上,这定然是大事,而且也是太子暗中跑出去要处理的事情。
他们两个,果然是在暗中搞小动作,怪不得将自己放在贵妃的位置上两年了,却一直不提立后的事情,原来居然是……
李君昊可不知道,玉贵妃已经在心里将自己咒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他自己让桑陌先带着人去了御书房,自己则是回东宫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这才也赶了过去。
“这……竟然真的将他们抓到了吗?”皇上看着被丢在地上的几人,以及他们身旁放了一堆儿的镐头、铁锹,难以置信的问道。
李君昊点了点头,看着刚刚从龙床上爬起来的皇上,他的鬓角竟然已经多出了几根银丝,有些话便没有直接说出口。
他抬手,桑陌立刻会意,上前一一的将那些黑衣人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里面竟然有两张皇上熟悉的面孔。
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三儿子李承泽身边的护卫——王全和季环。
于是,空气便有了一瞬间的凝滞,御书房的大殿里一时间静的落针可闻,就连皇上的呼吸都似乎近在咫尺。
“嘭”的一声响,竟是皇上一脚将御案踹翻了。
“呼呼,成平,传安王进宫。”皇上急速的呼吸了几声,又很快的调整了情绪,这才让成平公公去宣李君泽进宫。
“父皇息怒。”李君昊有些担心父皇的身体,他最是不喜他们兄弟之间的龌龊,所以无论他们几个背后如何的不和,还从来不曾将这些事情拿到表面上来。
这次算是第一次,也算是彻底的撕破了他与安王李君泽之间的那层表面上的和平……
第二日一早,顾琼思还是如昨日一般,带着春秀又出了门。
京城里,平静得犹如昨日,不过,一连下了十来天的雨这次是真的停了,难得的天空犹如被洗的一般,湛蓝无比。
天放晴了,街道上的人们立刻便多了起来,顾琼思依旧像昨日那般,在楼外楼的雅间里点上了一壶茶,开始等待安王殿下过来,或者让人过来将她请回府,却不知道此时的安王殿下已经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情去关心胡二的死活。
他被皇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在御书房跪了一夜,玉贵妃听说了此事,也是连夜跑到御书房外,陪着他在外面跪了一夜。
不过,好在,最后王全和季环二人都一口咬定,此事与安王无关,是他们两个人的个人行为,这才保下了李君泽的安王称号。
但是,李君泽也很清楚,即便是二人如此说,皇上也定然是不信的,在他的心中,此事定然是与自己脱不了关系的。
他想了一晚上,直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为什么这么隐秘的事情,竟然会被李君昊提前听到风声,带了那么多人提前在襄阳城等他们。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祖父那边的问题,还是自己府里的食客出了奸细?
就在他眼前发黑,马上就要晕倒的时候,他的耳边突然间传来成平公公宣旨的声音,
“皇帝诏曰:
朕之三子安王李君泽,本应辅佐东宫,维护皇室安宁。然其心怀叵测,御下不严,手下更是肆无忌惮,枉顾人命,朕念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