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是在一个老朋友家里下棋的,无意中听到了这件事情,这才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可惜还是晚了,什么都没有看到。
谢承安不得不耐着性子有将刚才的事重新描述了一遍,这才说道,“父亲,现在可能真的到了咱们谢府生死存亡的时候了,若是能够将顾琼思救出来,我们搭上安王这条线,日后说不得还有翻身的时候。”
“哼,”谢老爷不屑的冷哼一声,“她在楼外楼的事情现在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你觉得安王还会用这样的人吗?”
“安王用的是她的思路和能力,与其他并无太大关系,所以儿子觉得,应是没有问题的。”谢承安只能往好的方向猜测。
“若是,南山先生在监牢中自杀了呢?他这是以死自证清白。”谢老爷接着又丢出了一个炸弹,直接将二人都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谢承安连忙追问,他的心中骇然,却也明白,一贯爱惜羽毛、注重名声的南山先生遇到这样的事情,自杀,是有可能的。
再活下去,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自己都不敢想,而死了,说不得还能够保全一些生前的名声。
“你们从府衙出来后没多久的事情,听说他死前还留了血书,至于写的什么,除了几个府衙的人,就没有人知道了。”谢老爷咂吧了一下嘴,南山先生这是就算死了,也不肯放过顾琼思,一定要将这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的。
谢承安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浑身抖如筛糠,这次却不是吓的,而是气的。
气南山先生真是欺人太甚,分明是他做下的恶事,却硬要让顾琼思背锅,文人的心思真是恶毒。
“既是如此,那么我们可能也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谢承安叹了一口气说道,“李嬷嬷继续去寻香院熬药吧,我现在就去一趟大理寺,先跟顾琼思见了面再说吧。”
钱氏点了点头,将身上仅有的十两银子摸了出来,递给谢承安,去大理寺少不得是需要拿银子打点的。
大理寺监牢里,顾琼思终于见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父母和哥哥,他们三个人竟然被关在了一个牢房里,脏乱不堪、恶臭熏天。
“思儿,思儿,快些救我们出去吧,思儿,你快想想办法……”杜氏高声冲着顾琼思喊,他们三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想必已经是用了刑的。
然而,她却也只是从他们的监牢前路过,被直接带到了最里面的那间牢房,似乎是审讯室,里面有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
看到审讯室的燕南归和牛副将,顾琼思强装镇定的上前,语气还算平缓的向二人见了礼,这才在他们的示意下坐在了一个小凳上。
“顾琼思?你可认识那边呼喊的妇人?”牛副将指着外面依然还在大声喊着的杜氏,问顾琼思。
“回官爷,认识,那正是妾身的母亲。”
“一个月之前,你可曾给过她一瓶药水?无色无味,能杀人于无形,用药一个月后就连大夫都看不出中毒症状。”牛副将继续问。
“不曾。”顾琼思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
“哦,顾姨娘这么确定吗?难道是你的母亲诬陷你?既然她没有说实话,看来还是要再用刑才行。”燕南归一直没有开口,暗中观察着顾琼思的神情,这时一开口,便让顾琼思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平静给打破了。
“大人,您……难道您要屈打成招吗?”顾琼思从小凳上站起来,有些紧张的问。
她倒不是担心杜氏的身体,而是觉得,杜氏她们已经将自己招供出来了,再审讯,难保能吐出些别的东西来。
“呵呵,大理寺里从来就没有屈打成招这四个字,有的都是良心发现。”燕南归扯了一下没有一丝褶皱的外袍,放下手中的茶盏,饶有兴趣的看着顾琼思,语气平淡的问道,
“顾姨娘有没有兴趣,看看你的母亲是如何良心发现的?”
顾寻薇心脏都在打颤,咬紧了牙关盯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她想要如何了,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的。
“牛副将,你去将顾夫人和顾少爷都带过来,她们两个招供的最多,说的也更为详细。”燕南归示意牛副将去带人。
顾琼思在心中暗暗地下定决心,一会儿不管他们说什么,自己都要说不知道,只有这样谢承安才有可能将自己救出去,否则自己可就要在监牢里度过后半生了。
她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