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泽将目光看向顾琼思的时候,发现她今日的状态有些不对,正在无助的盯着桌上的茶盏出神。
与昨日所见的那个神采奕奕、思路清晰的青竹简直是判若两人。
“青竹?”他出声打断顾琼思的出神,“这件事情,我们该如何应对?”
顾琼思掀起眼帘,看了李君泽一眼,又看到其他三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她这才轻声的说道,“这件事情大家无需担心,与我有交集的人只有三人,但是他们三人都不知道我是谁,更是不知道我是青竹公子的。”
文嘉祥了然的点了点头,“青竹公子这样一说,我们倒是可以将监牢里的那些人都放在一边了,还是青竹公子做事考虑周到。”
他的话算是捧了顾琼思一把,这对于刚刚到安王手底下做事的顾琼思来说,应是很感激的,但是顾琼思却只是牵强的笑了一下,便将目光再次盯在了茶盏上。
“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李君泽看到她如此不在状态,不得不将心中的猜想问了出来。
“恩,”顾琼思点了点头,但是她很快便调整了状态,抱歉的跟李君泽说道,“不过是一些琐事,殿下放心,不会影响我们的事情的。”
文嘉祥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便都生出一丝不悦,女人果然不靠谱,竟然将家里的琐事都影响至此,这哪里是做事业的样子。
与此同时,大理寺的监牢里,燕南归整理了一下朝服,将自己手中的奏章又翻看了一下,看到没有什么问题后,他这才跟牛副将说道,
“我这便去宫中复命了,你在这里一定警醒着一些,明白?”
牛副将连连点头,“末将明白,大人只管去吧。”
燕南归点了点头,李嬷嬷的死到现在都让他耿耿于怀,但是好在他们还有别的线索,否则可就真的无法给皇上交代了。
自己大理寺少卿的位子恐怕也要让出去了。
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所以这三天他可以说是不眠不休,终于是顺藤摸瓜,找到了背后所指向的那个人。
所以这才不管不顾的带着那些人的口供和奏折一早便等在了宫门口等待召见。
他这几日一直都吃住在大牢里,身上难免便多了一丝异味,还好自己的朝服都是用了谢夫人送给自己的冷梅香熏过的。
就在他昏昏欲睡,几乎站着就要打呼噜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高声的宣旨,让他立刻到御书房见驾。
从宫门口到御书房二人都一句话也没有讲,因为皇上这两日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燕南归这边没有消息,太后的身体状况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让众位大臣和近侍们都是胆战心惊的伺候着。
“臣,燕南归参见皇上。”燕南归一进大殿便高声的跟皇上行礼。
“免礼吧,这几日你早朝都请假了,可是审出什么结果了吗?”皇上脸色不太好,语气也有些生硬。
说完,还有些怒气的将手中正在看的奏折丢在了一旁,这才抬眼去看燕南归。
“回皇上,臣,幸不辱命。”燕南归起身后,将手中的奏折和那些犯人的口供全部都交给了成平公公,由他转交给皇上。
“唔,是吗?”皇上顿时便来了精神,伸手将那本厚厚的奏折拿了起来,简单的翻了几翻之后,烦躁的情绪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怎么,追查到最后,竟然是追查到了王学士府里的管家身上?”皇上挑眉。
燕南归点头,“回皇上,正是,臣这几日不眠不休,审讯了不下二十人,大理寺里被人策反的人也都挑了出来,最终他们指向的人就是学士府的卓管家。”
“哼,凭他一个管家,哪里来的胆子,敢做出谋害太后的事情来?”皇上不相信这个结果,将奏折也丢在了面前的御案上。
燕南归等的便是这句话,“皇上,臣今日入宫就是来请一道口谕的,这个案子是否还要再继续追查,若是追查,臣这便去捉拿学士府的卓管家。”
皇上目光微凝,又看了燕南归两眼,就凭燕南归的手段,再问出些什么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
他还来不及细想,成平公公便从门外走进来,跟皇上说道,“启禀皇上,王学士带着他的管家,要求进宫面圣。”
“嗯?”皇上抬眸,这个老家伙反应还真是迅速,这是过来负荆请罪的吗?
燕南归也心道不好,王涿不愧是有勇有谋、深藏不露,这么快便得到了风声。
“宣。”皇上扬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