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几人宾主尽欢,推杯换盏之际,门外突然有丫鬟来报,说是谢承安请见。
几人皆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就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微的凝滞。
这个时间已经是晚上戌时三刻了,谢承安过来是为什么事情呢?
顾梓瑜不想自己的生辰宴被不喜之人扰乱,便对丫鬟说道,“今日太晚了,让他明日再来吧。”
丫鬟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接着说道,“谢状元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过来禀报老爷。”
顾寻薇松了一口气,她刚才以为谢承安是过来给顾梓瑜送生辰礼呢,还在想如何拒绝,听到说是有重要的事情,便知是自己想多了。
以谢承安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记得住顾梓瑜的生辰呢?
“将他带到书房吧,我一会儿便过去。”顾梓瑜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这才跟李君昊告罪道,
“太子殿下,真是不好意思,草民去去就回。”
说完,他冲苏氏和顾寻薇点了点头,这才扶着小厮,脚步有些不稳的往书房赶去。
李君昊则是对桑陌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过去,怕顾梓瑜现在喝了酒,再被谢承安带到沟里去。
而顾寻薇和苏氏则是担心,谢承安是过来借钱的。
此时等在书房里的谢承安,心里简直是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刚才他在府门口求见的时候,似乎看到有一个很像太监的人从垂花门出走了进去。
太监?顾府里怎么会出现太监的?这可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时候,顾梓瑜被小厮搀扶着走了进来。
一看便是喝了些酒,有些微醺了。
难道他现在正在后院与宫里的某个人在饮酒聚会吗?
不等他多想,顾梓瑜便已经很不耐烦的坐在椅子上问道,“你有什么事情找我?”
顾梓瑜现在连谢状元都懒得叫了,他是真的很看不起谢承安这样的人。
更多的则是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样的人,毁了女儿的终身大事。
谢承安连忙收敛了心神,跟顾梓瑜拱手说道,“哦,伯父,是这样的,谢承安有一事相求,还请伯父答应。”
“可笑,你与薇儿的和离书都已经签完了,现在有事怎么又求到了我的跟前,我们顾家就是一介商贾,可担不起谢状元相求,朱管家,送客。”
顾梓瑜一听他是有事相求,顿时便来了脾气,有事相求怎么刚才又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自己。
朱大立刻便出现在门口,向谢承安伸手做出请的手势。
谢承安一看这种情况,立刻便软了下来,双腿一软便跪了下来,“伯父,你看在我与薇儿夫妻一场的份上,还请您救救我。”
“救你?发生了何事?”顾梓瑜一听谢承安的话,立刻便有些吃惊的问道。
朱大夜适时地停下了动作。
谢承安立刻便哭了出来,他与顾琼思签了和离书后,又带着母亲和儿子一起搬到了城北的一处小院子里居住,顾寻薇也如约将剩下的几百两银子全部都给了他。
这件事情便算是彻底的结束了,若不是实在困难,他是断然不会求到顾梓瑜面前的。
他是实在不好向顾寻薇和苏氏开口,这才连夜过来找的顾梓瑜。
“一品香的香品出了问题,顾琼思一走了之,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现在那些顾客们全部都围在了我们的家门口,要求赔偿的,说是今天再拿不出一千两银子来,晚上就要动手了。”
“我们那个小院是租住的,房东看到这种情况也要将我们赶出来,还请伯父救命。”
谢承安说的声泪俱下,顾梓瑜这才发现,谢承安嘴角和手背上都有淤青,显然是已经有人对他们动过手了,这才不得不连夜过来找自己借钱的。
“顾琼思去了哪里?”
“她说是去想办法,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要不然也不会任由那些人在那边闹腾了。”谢承安还是没有选择说出真话。
他自然是知道顾琼思去晋州找安王殿下了,但是这种话他是不可能告诉顾梓瑜的。
朱大看到顾梓瑜面色有些松动,似是想要借钱给谢承安,于是便连忙出声问道,“不知谢状元想借多少银子?”
“八,八百两就可以,我已经给了两百两了。”谢承安立刻说道,心中不禁暗喜,果然找顾梓瑜是对的。
“那谢状元可知,一品香一共欠了那些顾客多少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