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成面上露出悲戚之色,“世家大族府里最是不缺龌龊事,不怕殿下笑话,家母当年病重时,便曾经怀疑是父亲给她下毒,但是却苦于没有找到证据,
后来她亲自将下官叫到床前,说了很多她发现的父亲的秘密,并且叮嘱,让我一定要记得,时刻隐藏自己的实力,日后一定不可做像父亲那般的人。”
李君昊根本就不曾对王玉成说的话,有一丝的怀疑,只是默默地听着。
“虽然不能确定母亲的死是否与父亲有关,但是想到母亲之前身体一直强健,后来知道了他有外室的情况之后,便莫名其妙的病重,再加上这么多年他对于李君泽的偏疼,以及背后做下的那些事情,
我的心中对他,已经只剩下恨意了。
下官其实并不畏死,但是因为这样的人而死,我心有不甘。”
王玉成今日情绪确是激动,说话的时候,自称也出现了“我”,自己却并未发现。
李君昊完全没有在意,“玉昭仪回来,可是跟你讲了些什么吗?”
“是的,她的事情也都跟下官说了,她也是个苦命人,还请二殿下可以饶她不死,哪怕是打入冷宫也好,求您成全。”
王玉成说完,已经有些哽咽,“她也是个苦命人,自己的一双儿女全部都不是自己的,一门心思帮了十几年的儿子,竟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任谁知道了也会崩溃的。
只求她有生之年,可以有机会见到自己的儿子。”
李君昊对于王玉言的所有印象,几乎还都是那个娇媚张扬的玉贵妃,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的儿子是全天下最好的儿子。
如今想来,确实是讽刺。
“玉昭仪的儿子?”李君昊轻声的反问道,“王祭酒说的是孙行知,孙探花吗?”
王玉成有些意外,但是却马上明白,皇上知道的事情,定然是不会瞒着前太子殿下的,所以他们有这样的猜想,也是说得过去的。
于是他点了点头,“只是如此猜测,还并未证实。”
“他不是。”李君昊三个字说出口,便已经彻底斩断了王玉成对于父亲的最后一丝不忍。
若孙行知不是,那么妹妹的儿子则有很大的可能是被王涿给杀死了。
李君昊本来还想再跟他解释,但是看到他瞬间便悲伤欲绝的神情,便明白这位祭酒大人已经想明白了。
马车里一时陷入了死寂,最终还是王玉成打破了沉默,他冲李君昊深施一礼,最终还是说道,“多谢殿下提点,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玉昭仪了。”
说完他再次施礼,之后便强忍着即将崩溃的情绪走下了马车。
“桑首领,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检查完吗?”他生气的质问道。
桑陌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听到他如此的气愤,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他一眼,“检查完了,并未发现什么不妥,那就请祭酒大人先回府稍等吧……”
桑陌的话没有说完,小福子已经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桑首领,殿下的意思是,放祭酒大人离开吧,再晚了今儿个可就赶不到普化寺了。”
桑陌此时更加的意外了,不过他并未过多的质疑,殿下做事还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
于是他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又看了一眼马车的下面,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挥手,让两辆马车离开。
王玉成跟桑陌低头行了一礼之后,头也没回的便上了自己的马车,接着又从车厢的窗口冲外面喊道,“小五子,去跟父亲说一声吧。”
小五子听了,马上答应一声,看着马车“咯咯噔噔”的离开,他转身跑到王涿身前,行礼之后这才说道,
“老爷,二殿下和桑首领已经检查完毕,并未发现异常,我们就先离开了。”
王涿昨日便已经猜到了王玉言回府的目的,此时看到王玉成如此的做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儿子和女儿,这是记恨上自己了,但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弃子而已。
所以他也并未多做解释,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小五子又抬眼看了王涿一眼,这才转身又小跑着去跟王玉成的马车去了。
看着他们走远,王涿这才将视线收了回来,看向走过来站在自己身前的桑陌。
“桑首领,辛苦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搜查老夫的学士府了?”
他的问话桑陌自然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几人一招手,有十来个人跟着他便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