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的身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当年若真是王涿将他从皇宫抱出来,并将李君泽与他的身世交换的话,他说不定真的会是皇子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她也失去了继续跟着谢承安的打算,随便的买了些吃食便回了孙行知的小院里。
这样的一番折腾后,孙行知已经到了下值的时候,小院里的气氛就变得有些不太对劲起来,嬷嬷和小丫鬟都一脸愁苦的在院子里跪着。
顾琼思连忙将手中的物品交给嬷嬷,自己举步走进了房间里。
“不是说让你们在院子里跪着吗,滚出去……”突然一个声音传出来,将刚进门的顾琼思吓了一跳。
“这……这是怎么了?”顾琼思一边卸下了自己的伪装,一边有些不悦的出声问道。
她可不惯着孙行知这臭脾气,自己也压根没有想过要害怕他发脾气。
毕竟,能在一起互相依靠就在一起,不能在一起自己离开就是了,谁也没有巴着让他养。
孙行知这才抬起头,桌上的酒壶也不小心碰到了,看到是顾琼思回来了,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跑过去一把便将顾琼思抱在了怀里。
“思儿,你……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我以为你也离开我了呢……唔唔……”
孙行知这显然是喝多了的样子,现在也是一身的酒气,让顾琼思直皱眉头。
“这是怎么了?为何喝这么多酒?”
“我……我的官职被罢黜了,我现在又是一介白身了,呵呵,讽刺吗?”
孙行知想到这些,便将怀中的顾琼思也放了开来,又走到了刚才自己喝酒的桌边,顺手开始倒起了酒。
“他们说我之前与王涿和李君泽走得太近,现在他们因为叛乱被抓了起来,我也有同谋的嫌疑。”
“可是,我在京基军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我怎么可能还被判定为同谋,他们肯定是故意整我的。”
他一边抱怨着,一边已经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们凭什么这样自作主张,虽然玉昭仪已经离世了,但是父皇还在啊,他肯定不会任由我这样流落在外的……”
顾琼思听了他的这句话,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当时谢承安被罢官的时候,她也是在的,如今竟然又看到了孙行知被罢官。
按理说,这样重大的事情,翰林院那些官吏们,不可能不上报便直接罢黜孙行知的,但是皇上现在的身体状况,指不定真的是太子拿的主意。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孙行知还是有可能会是皇子的。
想到这些,顾琼思也很想快些确认孙行知到底是不是皇子,于是便撺掇他道,
“若真是如此的话,你不若直接到大理寺,将自己皇子的身份跟他们说了,要求他们明查,这样应该很快便会有结果的。”
趁着现在皇上还在,最起码还可以使用滴血认亲的法子来确认身份。
孙行知听了此话,醉醺醺的双眸也是瞬间恢复了一些清明。
对啊,自己是被王涿调换出来的,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这么多年流落在外,现在是时候认祖归宗了。
“思儿,你说的对,我应该主动去找他们的,否则,父皇现在身体不好,他也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我这便去找燕南归去。”
他情绪有些激动,将自己凌乱的衣服拉扯了一下,头上的冠帽也正了一下,就准备抬脚往门外走去。
“等等,”顾琼思却是在他的身后叫住了他,“大理寺接案,是要求有状纸的,你……不要如此急躁。”
顾琼思到嘴边的呵斥,转了个圈还是说的隐晦了一些。
孙行知一个踉跄顿住了脚步,“思儿说的对,怪不得当初你能够以青竹公子的身份帮助李君泽做事,还是你遇事足够冷静,不错不错……”
他一边说着,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凝滞,结果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一头栽到了地上。
竟是完全的喝醉了,不省人事。
顾琼思叫了院外的嬷嬷帮助,连忙七手八脚的将孙行知弄到了榻上。
顾琼思心中烦躁的不行,她听着孙行知时不时发出的鼾声,真的就想收拾一下行李就这样离开。
但是,心里又还有一丝的希望,万一孙行知真的是皇子,那自己不是失了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了吗?
谢承安已经是那样的情况了,不可能再起复了,而且与自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