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地面一片冰冷,宋挽凝隨身攜帶的包包摔了出去,顧不上去找回來,又被人提著坐起來。
「叫你輕一點,別弄出外傷了!」這個聲音是最開始跟宋挽凝說話的人,他發火:「有傷怎麼跟老闆交代!」
身後沒人吭聲。
推了宋挽凝的人悻悻摸了摸鼻子,剛才也是他把宋挽凝從車上撤下來崴到腳。
宋挽凝又一次看見了骷顱圖案,她坐在地上,腳踝因為充血已經腫起一團,一踩就痛。
兩個手掌擦破一層皮,表面沾上一層灰,只能懸在半空。
宋挽凝咬牙忍著痛,不吱聲,等待他們下一步動作。
剛才那個發火的人看她沒站起來,蹲下觀察一陣道:「沒摔傷吧?」
宋挽凝借著門口的光線看清他的長相,一頭捲髮,還打了髮蠟,氣味有點難聞,她顧著記人臉信息,忘記了回應。
推了宋挽凝的人納悶道:「捲毛,她不會被我給推了一下,就摔傻了吧?」
「閉嘴!讓開點,擋著光了。」捲毛就著門口的光線,確定宋挽凝沒什麼事,站起來接過手電筒,打開照向房間裡躲在昏暗角落的床。
所有人的目光跟隨光亮的方向,包括坐在地上的宋挽凝。
她離床邊最近,角度基本持平,看清楚的那瞬間,差點嚇到魂飛魄散,「啊——!!!」
條件反射往後退,卻撞到後面人的腳。
「嘖!叫什麼叫!」剛才推她的那人吼道。
叫捲毛的人一把將宋挽凝提起來,指著床上的人說:「好好看看,這是你爹啊,生養自己的親爹都不認識了?」
宋挽凝驚魂未定,本來就站不穩,這下腿腳更加發軟。
床上的人對於房間內發生的聲響沒有作出任何反應,頭雖然還枕在枕頭上,但卻是歪斜的狀態,嘴巴張開,下巴淌著哈喇子。
白色的燈光一照,狀態看起來跟死人沒區別。
宋挽凝根本認不出床上躺著無聲無息的人是宋國曄,也壓根沒往那方面想。
捲毛疑問:「不跟你親爹打個招呼?」
身後的人調笑,有的靠在走廊牆壁,點燃香菸,嗆人的味道衝進來,混合著房間空氣里的霉味,宋挽凝忍不住掩著手背咳嗽起來。
捲毛拿著手電筒往前走了一步,腳隨意踢了踢床柱,「喂,醒醒,你的心肝寶貝來看你了!」
床上的人沒反應。
宋挽凝站在一邊不停咳嗽,被香菸的味道嗆出了眼淚,她後知後覺,那或許根本不是香菸的味道。
煙味她在片場聞過不少,並不稀奇,參加聚餐的時候,老闆蔡耀真會抽貴的煙,低檔或高檔的煙味她都聞過,沒有這麼嗆人的。
只有宋挽凝不習慣聞這種味道,在場的人唯獨她反應最大。
捲毛被不停的咳嗽聲吵的煩躁,抬起頭,手電筒朝門外吸菸的人照過去:「抽什麼抽,掐了!」
抽菸那人捨不得,剩下一半多呢:「我去外面抽。」
人是走了,煙味不會那麼快散去,尤其這裡貌似不是很通風。
折騰一番,宋國曄還是沒有醒的跡象。
宋挽凝不敢上前查看,他可能沒有呼吸了,剛才無意間聽到對方說了一句老闆,自然而然以為是宋國曄的債主,「你們……」
宋挽凝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氣道:「冤有頭,債有主,宋國曄欠你們的,你們找他,跟我沒什麼關係。」
捲毛轉過身,手電筒跟著照過來,宋挽凝下意識閉眼,手擋在眼前。
他把燈光了,吐槽道:「你也太沒有良心了,當大明星的人,掙錢後就忘了自個兒的爹啊?」
門外有人搭話:「表面看著挺像模像樣,標準的大美人兒,沒想到人品差勁!光床上功夫了得把!」
「哈哈哈……」
「你怎麼知道,試過啊?」
「床上功夫不好怎麼征服大金主啊,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吧!」
幾人肆無忌憚聊開,眼睛早在宋挽凝身上瞄過八百回了。
宋挽凝半個身子隱匿在黑暗裡,忍而不發,好漢不吃眼前虧,眼下處於弱勢,爭口舌之勝沒有意義,萬一換來皮肉之苦或者更加粗暴的對待就完了。
——
項景紳油門踩到起飛,半小時到達信號靜止的地方。
城郊的廢棄居民樓不在路邊,車子開不進去。
時力帶著人前後腳趕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