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接到段宇朋的電話,他按斷了,不想接,但那頭打得很是勤快。
無奈之下,他接了。
那頭的段宇朋像是個即將爆炸的煤氣桶,「我草,你知道我剛才跑單的時候遇見誰了?」
段宇朋那日辭職,第二天真就直接去註冊了個網約車司機的身份,已經跑了一段時間的單了。偶爾也跟阿輝聊過,說是雖然有些累,但比給領導做牛做馬強。
眼下看著,應該是又碰見什麼麻煩了。
阿輝嗯了一聲,意思是讓他繼續說。
「我碰見喬然了!」
「哦……誰?」
「就是那個高三生,我領導的女兒!之前給他爸做牛做馬的時候要去接送她,我現在辭職了,又在給她當司機。」
「可是這回你收錢了。」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你知道她讓我載她去哪裡嗎?」
還不等阿輝說話,段宇朋率先說:「酒吧!高三生去酒吧,你說我要不要給她爸告狀。」
「關你什麼事?」
段宇朋又安靜了,「但你知道她說話多難聽嗎,見到我之後,還打趣我,說我是什麼天生司機命。我草,我當時就應該直接把她拉到青少年教育所。」
阿輝這邊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嗯嗯了兩聲,又說:「……其實也不關我的事。」說著就是要把電話掛掉的意思。
段宇朋著急,「你怎麼回事啊!喊你出來喝酒不喝,去你家喝,你也不肯。」
「戀愛中,忙。」
煤氣罐在電話那頭炸開,「我靠!世界毀滅吧。」
??29天賦異稟
臨近十一點,段宇朋將手機里的接單關閉。
夜色正深的時候,他開著車來到市里最著名的酒吧一條街。不過他不是來找樂子喝酒的,是來工作的——
他平時愛喝酒,也對調酒感興趣。愛好驅使人進步,所以他在調酒這方面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他辭職之後當了一段時間的全職網約車司機,後來又經朋友介紹,來到這個「anti-awake」酒吧里兼職當酒保。
他現在的情況是白天開車拉客,晚上在酒吧調酒。
工作是沒有以前穩定,但是好在收入也並不比之前低,他幹這活還開心。
他甚至覺得自己天生就應該在酒吧里幹活,調酒的時候開心,看別人喝他調的酒,他更加開心。
進了 antiawake 之後,他和店員們打招呼,穿上自己調酒專用的小之後就開始坐在吧檯邊上等點單,期間,無聊的時候還給自己來了杯特調。
度數不低,他喝得有點亢奮,頭暈暈的,笑著跟身邊的同事聊天。
這時,面前坐下一對男女。
女人氣質很好,五官精緻,眼睛微長,還化了一個小煙燻妝,於是顯得更媚。她留著黑長直的頭髮,剪了個齊劉海,看起來並不土,配著她的五官和妝容,反倒讓人感受到一種打破刻板印象的俏皮。頭髮很黑,襯得皮膚白。
男人看起來就有些愣頭青的模樣了,氣質比較青澀,還帶著一副眼鏡,一坐下,一雙眼睛就止不住地打量著四周,似乎是覺得新奇。
段宇朋一看就知道女人應該比男人成熟些,但是,配這小子是綽綽有餘。
還有,他總覺得這漂亮女人有點眼熟,是誰呢?他一下子想不起來。
女人拉住男人的胳膊,問他喝什麼。
男人抿唇,「我聽你的。」
女人笑,似乎是知道他不熟練,沒說什麼。
她甚至應該是覺得他這模樣有點可愛,眼裡帶著揶揄疼惜。她抬頭看向段宇朋,「你好,給我們來一杯舌蘭日出還有瑪格麗特。」
段宇朋應下,低頭準備的時候,又聽見女人的聲音,她遲疑地問:「你是不是……阿輝的朋友?」
聽她這麼說,段宇朋才想起她是誰。
那日他和阿輝一起去酒吧喝酒的時候,阿輝的曖昧對象也湊巧來了,幾人甚至還拼了桌。而眼前這女人應該就是那曖昧對象最好的朋友,他還記得,眼前的女人在那晚像個保安一樣指揮著場上的秩序,就差沒將阿輝和那女人按頭接吻了。
「是我。」段宇朋笑著說,「好巧,沒想到能在這裡碰見你。」
王幼琪禮貌地笑,「我和朋友來這裡玩玩。」
朋友指的自然是她身邊的男人。
男人對著段宇朋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