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嫣离得近,听到“死了”,吓了一跳。
抬头看到顾寒舟眉头紧蹙。
“王小佳是谁?怎么死了?”
顾寒舟挂了电话,一只手按在沈雨嫣肩头安抚,“你不用管这些事。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
他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离开了房间。
沈雨嫣伸手抚摸眉心,那里好像还留有顾寒舟的温度,仿佛千万条丝线瞬间缠绕上她心间。
顾寒舟说一直喜欢的是她,这是真的吗?
等到沈雨嫣穿好衣服下楼,在院子里已经看不到顾寒舟的车。
她走进花圃,手指划过那些花朵,思绪却飞到别处。
想起电话里听到的内容,心里不免一阵担心,顾寒舟是规规矩矩的商人,怎么会牵扯到人命?
“沈小姐。”
沈雨嫣回头,看到陈安站在他身后,“有什么事吗?”
陈安坚毅的脸部线条难得出现几分羞涩,“我听我们队长说,是你向顾总求情,我才有机会调回来。多谢您。”
沈雨嫣摆摆手,“你客气了。本来也是因为我,你才会被责罚。”
停顿一下,她问:“你很缺钱?”
陈安愣了愣,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件事,“嗯。”
沈雨嫣没有多犹豫,掏出一张黑卡。
这是刚才顾寒舟临走前给她留下的,告诉她,以后想买什么,都可以刷这张卡。
沈雨嫣没像往常拒绝,随手收下这张卡。
“这张储蓄卡里有五百万,够吗?不够的话,你先拿去应应急。”
陈安震惊了,过了一会儿,他才怔怔道:“为什么?”
沈雨嫣垂眸,视线掠过陈安手臂上一道新鲜的伤口。
看样子是被大砍刀砍伤的。
以前她在学校时,跟着带教律师实习,见过被催债公司砍伤的受害人。
那人身上貌似就是这种伤口,深可见骨血,和陈安几乎一样。
陈安注意到她的视线,不自然将袖子挽下,“沈小姐,这是执行任务时候不小心划伤的,不碍事。”
沈雨嫣没有戳破他,将卡递近些,“你比我更需要这笔钱,先拿去用。”
陈安是她专属保镖,要是因为某些事分心,可能会无法保护好她。
陈安盯着那张卡许久,迟迟没有接过去,忽然抿抿唇,“沈小姐,厨房里做了鲜榨果汁,我去替你端一杯。”
他说完,转身离开。
沈雨嫣没有过多纠结,将卡收回去。
罢了,这个陈安实在不领情,她也没必要继续热脸贴个冷屁股,各人有各命。
她回头,想要继续往前走,却看到江静怡站在离她十米左右的距离,冷笑着看她。
沈雨嫣皱眉,“你不是走了吗?”
江静怡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该走的应该是你吧,不觉得自己鸠占鹊巢吗?怎么,背着我和顾寒舟偷情,心里很爽?”
沈雨嫣眼神泛冷,不打算和她多做纠缠。
“刚才我在顾寒舟房间里,你和他的对话,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江静怡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似乎并不在乎。
“按理说,你应该已经被佣人请出了别墅,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重新进来的。现在,马上出去。”沈雨嫣不客气地指向大门。
江静怡拢了拢长发,笑着的眼里透露出冰冷,“我怎么进来的?当然是有人在别墅里做内鬼呀。”
沈雨嫣眸光一颤。
下一刻,有人从背后用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她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几秒后,便陷入了昏迷。
……
另一边,顾寒舟和汪洋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西郊水库。
法医和警察已经到了,正在检查那具被打捞上岸,变得浮肿发白的尸体。
顾寒舟用一方手帕捂住口鼻,盯着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神情严肃。
“顾总,”汪洋凑过来,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冲鼻腔,他差点吐出来,“是他吗?”
王小佳从水里打捞上来时,全身穿着黑衣黑裤,和那天沈雨嫣被袭击时,黑衣人的装束完全一样。
顾寒舟毫不犹豫转身,冷声道:“不是他。”
汪洋一惊,连忙跟着顾寒舟一起坐进车里。
“回去吧。”顾寒舟看着忙碌的案发现场,眉头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