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听不上课那今天大风也不上工,于是就纷纷掏出陀螺要去抽陀螺。
王新钊这些一心向学的孩子留在了教室里,掏出课本开始刻苦攻读。
王忆想趁着这机会去猪蹄家里看看。
但刚出门被王东喜喊住了:“王老师,支书说今天不上工也不上课,咱党员和社员代表大会提前开始。因为看天色傍晚会下雨,到时候顶风冒雨的不方便。”
这样他中途换路去了大队委,过去之前他回了趟门市部拿了些茶杯。
党员们和社员代表已经到了,寿星爷跟他前后脚进大队委办公室。
王向红看着他拄着拐棍说道:“寿星爷,这大风天你说你过来干什么?上山的路上被风刮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寿星爷淡定的说:“我这辈子经历的风浪还少吗?65年百年一遇的台风登陆,我当时年轻还跟部队去主岛救灾呢。”
“怎么了,不想让我这个死老头子来听会,是不是怕会上有人给你提反对意见?你想在党支部搞一言堂?”
“我这!我这关心你!”王向红气的跺了一脚。
他在寿星爷面前永远是个孩子。
只要寿星爷还活着,满岛的人都算是孩子。
岛上老人最希望寿星爷长寿,因为只要寿星爷在,那他们就感觉前面还有老辈人,这样死亡的事就轮不到自己,起码不用日夜去担忧。
人都到齐了,王忆把茶杯挨个分了分,然后一人杯子里一撮茶叶,让大迷糊拎着热水壶挨个添茶倒水的。
翁洲不产茶叶,岛上平日里也不喝茶水,不过干部开会喝茶水的传统中众所周知,这样会议室里一人一杯茶水,热气萦绕中,全新的氛围出现了。
他们感到新奇又正式,捏着茶杯把手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王向红站起来说道:“各位党员同志、社员代表同志,今天天气不好,咱们在这里正好开个会议。”
“会上通报一下中央和各级政府的一些政策,也谈谈咱生产队的进步和不足,最后咱们就生产队近期的发展做个规划讨论。”
他拿起笔记本,里面有王东喜给他制作的剪报,然后读了起来:
“先通报一条跟咱切身利益相关的政策,这是咱们江南省委的第一书记阐述的本省海洋渔业发展的五个问题。”
“五个问题里第一个问题是老生常谈,咱江南海域辽阔、资源丰富,海洋渔业在全省国民经济中占据重要地位。”
“第二个问题是有政策明确发展海洋渔业的发展方针了,要‘打出去’,要多多开辟外海渔场,放开手脚大搞浅海滩涂养殖,积极的发展水产品的加工和综合利用。”
“第三个问题呢,说的是咱外岛,嗯,都好好听听,说的是咱外岛有海、有山不该生活贫困,应该大兴山海之利,发展多种经营。”
“我认为咱们队里现在搞的这个社队企业就是‘多种经营’的一种,咱们是在响应省里的号召,嗯,是好事!”
“第四是要因地制宜、实行多种形式的渔业生产责任制——草,文书你怎么回事?你就是忘不了分家分船啊!”
正在做会议笔记的王东喜很无辜:“没有啊,支书,没有,我早就不想着分家了,这就是把省里重要的新闻报告都给你留下来了。”
王向红翻过一页说道:“行了,说点中央的政策吧。”
他洋洋洒洒说了半个小时。
党员和社员代表们拼命喝茶,全靠醇香的茶水来振奋精神,要不然真得睡着了。
终于,老调重弹结束了。
王向红合起笔记本说道:“咱们接下来要谈谈生产队最近的进步和不足。”
“首先吧,在改革开放、全民解放经济发展束缚的伟大行动中,咱们生产队联系了外岛环境和经济特色的深刻变化,取得了重大的进步,办起了社队企业。”
“根据我的打听,现在咱们公社的各生产队还都没有社队企业,咱们是第一家,咱们头一个吃了螃蟹。”
“现在外界都传我王向红是个老顽固、大落后,是个不接受新鲜事物的古板老头。”
“在这里我要表示一下,这是污蔑,是对一名老党员的诽谤,为了反击这种言论,我要向同志们表态,咱生产队办社队企业这条路我走定了!”
王忆陡然鼓掌:“好,我也表态,我要跟着支书一起走集体办社队企业这套路。”
其他人赶紧跟着鼓掌。
老新两代领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