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支书我也不行了,今天中午头我不干了,我得睡个午觉。”
其实打心眼里说他想要装个逼,向王向红和社员们展示一下自己强壮出众的体格子。
可王向红这人太实诚,他怕自己装逼不成反被草——万一王向红让他中午头继续过来去膜怎么办?
他这一认输,王向红笑了起来:“行,今天中午头好好歇个晌,咱们先去吃饭,我跟漏勺说过了,他今天下凉面。”
“我跟你说王老师,用海蜇衣来拌面条可好吃了,那滋味绝了!”
一起下工的刘红梅笑道:“咱渔家老话不是说的好吗?海蜇衣、海底鸡,海味鲜美无的比,这海蜇衣拌面条味道肯定绝,特别鲜,一定让王老师尝尝。”
王忆挺好奇的。
海蜇衣这东西看起来跟灰黑布条似的,它们在海蜇身上的时候还挺好看,这撕扯下来真让人没有胃口,结果这东西还能跟海底鸡并列?
海底鸡是石斑鱼,这鱼的肉质洁白细嫩,看起来跟鸡肉一样,都是白肉中的极品。
他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山顶,到了大槐树下他拉过躺椅就把自己摔在了上面。
太累了。
眼睛一闭一合,睡过去了!
还是王向红把他给叫醒了,说:“王老师醒醒,先吃饭,别饿着肚子睡觉,吃完饭再睡。”
“下午你不用去海蜇池上工了,等三四点钟天没那么热了,你直接上船吧。”
王忆哀鸣一声。
看来这次渔汛期的高强度劳动他是逃不过去了,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县一中搞文学创作呢。
不过卡文的时候也遭罪,他又暗暗感叹,卡文比体力劳动可遭罪多了!
漏勺已经准备好了午饭,一大盆子的凉水面,另外是一个大碗里切了好些海蜇衣,他只用了一点米醋、一点盐和香菜叶拌了拌,这样海蜇衣就算成菜了。
王忆问道:“海蜇要处理一番才能吃,海蜇衣不用处理直接吃?”
漏勺擦着手笑道:“那肯定不行,也得处理了才能吃,不过这些海蜇衣不是你们今天捞回来的,是去年的存货,我泡发以后拌的。”
王忆恍然:“这东西能存放挺长时间的?”
王向红说道:“对,海蜇衣是干货,存放时间长。”
“还有咱们的三矾海蜇皮也能进行长时间的存放,三矾处理后它们不容易腐烂、不容易臭,存放条件合理的情况下几年都不会变质呢。”
“来,王老师,快吃点,早点吃完你早点休息。”
王忆夹了两快子海蜇衣放进面碗里。
秀芳又拿了个碗上来,里面是今年刚用盐巴搓出来的香椿叶、香椿芽,这东西被搓成了咸菜,夏天切了以后用滚油一浇是又鲜又香,可适合拌面条了。
但王忆没吃香椿,他尝过海蜇衣下面条后胃口大开,这东西好吃!
王向红和刘红梅不夸张,这东西口感像鱼皮脆脆的,只是鲜味比鱼皮可要厉害多了。
他吃过海蜇皮和蜇头,其实这两样东西本身滋味并不浓,所以往往用它们来拌凉菜,老百姓主要吃的是一个口感。
海蜇皮和蜇头都没什么鲜味,它们全身的鲜美滋味都集中在海蜇衣上了。
这股鲜味很独特,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滋味,只能说‘很鲜’,让人大热天的很有胃口,吃的很爽。
手擀面被凉水凉透了后也很美味,特别的劲道也特别的有麦香味,吃在嘴里滑熘熘的一个劲往喉咙里钻。
王忆风卷残云一样下了两大碗的凉面,碗里的海蜇衣也被他干掉大半,看着他的吃相王向红和漏勺都在哈哈笑。
漏勺认为这是自己的工作受到赞赏,他擦着手调侃道:“王老师,领袖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老辈人也说自己种粮自己吃那才最香,你现在可体会到了。”
王忆点头:“对,不过这麦子是农民种的、面粉是大迷湖磨的、面条你做的,海蜇衣也不是我捞的这一批——那我自己动手啥了?”
王向红哈哈大笑,他饶有兴趣的叼起烟袋杆说:“怎么样?我说这海蜇衣拌凉面好吃吧?它是不是很鲜?”
王忆赞叹道:“确实很鲜,支书,这东西不便宜吧?”
王向红说道:“不便宜,这东西处理以后当干货来卖,一斤能卖三四十块呢。”
这价格可是够高的!
王忆随即想到了22年,这海蜇衣是好东西,在22年应该也会受欢迎吧?他寻思着可以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