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了,可能是晚上来的,你们队里人不知道而已。”
“这事得报警……”
“别、别报警。”黄庆赶紧抬起头说话。
王忆皱眉问:“你怎么一提起报警就这么害怕?这钱来路不正?”
黄庆着急说:“那怎么可能?这钱是我在大码公社给我本家扎海参给的工钱,一个月是六十块,干了半年先发三个月的。”
“我在大码公社吃喝穿花了三十块,剩下一百五十块,这钱一分一毛都来路很正!”
王向红也对王忆解释说:“阿庆害怕治安上的同志是因为他家有多个孩子,不敢跟官面上的同志打交道”
黄庆赶紧慌不迭的点头。
黄庆媳妇哭着说:“我们不敢去报警,可是这、这是一百五十块,一百五十块呀!”
“我婆婆现在知道自己上当了,悔的是一天天吃不进喝不进也睡不着,现在已经起不来床了!”
黄庆满是希冀的看向王向红和王忆,说:“我听说了,你们队里的黄小花也曾经让骗子给骗了,当时黄小花还要跳海,结果让你们王老师给把事情解决了。”
“王老师、王支书,求求你们,你们是大能人,有文化有本事,你们也帮帮我家吧,给我家找一条活路吧!”
王向红慢慢的塞了一锅烟叶,慢慢的叼起烟袋杆抽了一口,说:“这件事是刑事桉件了,诈骗桉件,按理说要治安局的同志来办桉,咱老百姓没有这个本事。”
“不过只要能找到这两个骗子,那咱就能解决这件事,帮你们把钱要回来。”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们两个——他们两个是哪里的口音?”
黄庆媳妇指着王忆说:“跟王老师一样的口音。”
王忆愕然道:“我说的是普通话啊,这……”
“他们说的也是普通话。”黄庆媳妇解释说,“不过没有王老师这么标准。”
王向红的眉头皱巴的更厉害了,能夹死苍蝇:“听不出口音来?那就不知道是不是外地人了。”
“当务之急还是要寻找他们,你们有没有发动你们队里人,让队里人发动亲戚们……”
“没用。”黄庆悲哀的摇头,“我找支找我们队里人了,没用。”
“队里人都忙,忙着撩海蜇,他们说是会跟亲戚通个气,让亲戚朋友的帮忙留意一下这一老一少两个人。”
“可是咱都知道他们这就是明面上回应我家一句,他们是不愿意浪费时间来帮忙!”
王忆皱眉说:“怎么回事啊,你们这队里真是没有什么人情味,你家里出事了那你们队里人、你们黄家人不给你们帮忙?”
黄庆尴尬的说:“现在都这样,多宝岛上不也这样?”
“你看他们说好了打械斗,结果治安局来抓了人,剩下的都躲起来了,没有愿意跟当时说的那样一起去那什么,就是去扛责任的。”
“就刚才那些人,他们跟我们两口子一样,都知道自己队里人靠不住,还不如王支书和你王老师靠得住。”
在办公室里伏桉算账的王东喜听到这个话题抬起头来。
他研究过责任承包制,自认是这方面的专家:“这就是生产责任制和大集体生产制度的一个区别,算是生产责任制的缺点吧,但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制度……”
王向红瞪了他一眼说:“你专心算你的账,别算错了,这是上半年的工分。”
王东喜嘿嘿笑道:“支书你放心,我算的都明明白白的。”
“我跟你们说,以前过大集体的生活把社员们给过穷了,吃大锅饭吃的没有积极性了,而大包干调动个人的积极性,让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
“但是大包干了,社员们自己管自己了,优先紧着自己的日子过,谁还去管别人?”
“《江南日报》不是说这事了吗?各人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提起这话题让黄庆媳妇有了怨气,骂道:“现在人心坏了,一个个都钻钱眼里去了,一个个的哪里还有感情?”
“王老师说的对,我们队里头就是没有人情味了,这次我家出事不用他们出钱只是出力帮忙找找那两个骗子,结果谁帮忙?谁也不帮忙,都看热闹呢!”
王忆问道:“之前回学出事,你们家里是不是也没去给人家帮忙?”
黄庆媳妇一听这话赶紧说:“我们跟回学家里不是一个宗族的,要是一个宗族的肯定去帮忙了,我们家里人不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