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王忆当天晚上加了个班,从22年的仓库搬运折叠桌椅进82年沪都的一座仓库中。
第二天早上他先一早乘船去了一趟县里,给陈谷家里打了个电话。
王东义和麻六现在都住在陈谷家里,他打电话的时候早,陈谷还没有去上班,接到电话后交给了麻六。
王忆跟麻六说:“你们今天要回来?那别直接空手回来,我通过朋友订购了一批小家具,现在应该已经存入仓库里了,你们去仓库看一下,雇佣个车和船运送回来吧。”
麻六说道:“雇佣汽车干什么?咱们仓库就在十六码头旁边,我和大义搬运一下就行了。”
王忆听到这话笑了:“你真是无法无天,等你去看看哪些家具的数量你再说‘搬运一下就行了’这样的话吧。”
王东义在旁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有的是力气,不过可以不雇车必须得雇船,六子你跟王老师说说,雇船不便宜,从沪都码头到咱们队里少说需要五百块。”
五百块的价钱确实不便宜了。
麻六出了个主意:“我打听过了,沪都的船到咱天涯岛贵一些,主要是没有这条航线,得专门雇船来跑才行。”
“如果到市里那就便宜了,按件收费,估计咱的那些小家具也就一个百块、八十块的费用。”
王忆说道:“那你们先打听一下,我安排天涯二号去市里接你们,到时候再把你们连同月饼一起送去市里。”
双方迅速议定这件事。
王忆回到岛上把曹吉祥叫了出来,安排说道:“你准备一下,今天就要去沪都那边了,不过你过去不用着急,你先去熟悉环境,具体上班等下个月再说。”
曹吉祥痛快的说:“行,王老师,你怎么说我怎么办!”
除了曹吉祥,王忆这边还有两个兵,一个是陈进涛一个是黄大军。
黄大军的腿伤还没有修养好,这样就得先出动陈进涛。
回学爹来送孙女上学,平时孙女上课了,他没事干会在码头简单帮个工。
不图别的,就图一个讨好王家人,让自家孩子过来上学能受到更多的包容。
王忆趁着课间时间去找他,问他道:“老叔,打听个事,挺敏感的事,陈进涛怎么样了?”
回学爹说道:“涛没事了,送去医院洗了个胃又在医院住了两天,没什么事回来了,天天闷在家里呢。”
王忆说道:“那你去替我跟他传个话,让他上午过来找我,我有工作安排给他。”
回学爹挠挠下巴。
这事确实挺敏感,有点尴尬。
他跟陈进涛两家现在倒是没有仇恨,但关系特别尴尬,平日里两家人撞上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一笑赶紧错开。
不过王忆的命令他不能不执行,只好尴尬的摇橹回去,尴尬的跟陈进涛传了话。
陈进涛这边反应快,一听王忆有工作安排给他,他立马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过来了。
曹吉祥已经知道他要跟陈进涛搭班子的事,王忆给他介绍过两人的工作,于是他便在码头坐着等。
陈进涛这边下船。
曹吉祥便习惯性的冲他吹了下口哨——这是打招呼:“你是金兰岛的陈进涛?”
陈进涛听他吹口哨又看他留长发,觉得这人流里流气不是好东西,便客气而疏远的说:“是的,请问同志你是?”
曹吉祥这人大大咧咧、粗鲁简单,他简单的说了自己名字后又好奇的问道:“我听很多人说你前几天吃了盐卤,没事了吧?你吃下盐卤以后啥感觉?”
前半句话是表达关心,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
他太好奇了!
问题是,这话容易被误会!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陈进涛还不知道两人要一起搭班子的事,这样一上来就被个陌生人挑衅了,而且拿他心底最深的伤疤来挑衅,他的好脾气一下子没了。
于是他勃然色变道:“你自己去喝点不就知道了?”
曹吉祥不高兴的说:“你这人咋这样啊?”
他很快反应过来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人家了,便笑了笑补充道:“你误会我了,你不知道,我蹲过拘留所,刚放出来没几天。”
说这话的本意是,他要告诉陈进涛自己的尴尬事、自己过去最不堪回首的往事,让陈进涛获取平衡感。
可陈进涛听了这话更不高兴,他以为曹吉祥补充这句话是在拿自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