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社员去挑水,有社员筛煤筛土,也有社员跟着祝真学把煤、土、水按比例搅拌均匀。
剩下的就是用煤套子来打蜂窝煤了。
王向红带队干这活,他们手持借来的煤套子,等到煤、土、水调和好后,他们便将煤套子杵进去,塞满后掂到空地上,在圆筒上方用脚猛地一踩:
就这样,浑圆带眼的蜂窝煤球便平稳地落到了地上。
王忆看着觉得还挺新鲜。
22年没多少打蜂窝煤的了,起码城里很少,都是农村里冬天有些人家打一些蜂窝煤越冬。
这几年环保查的严,农村打蜂窝煤的也少了,环保专家说这东西不环保。
王忆觉得这话说的对,烧煤球是不环保,可他娘的大冬天那么冷,老百姓总得烧个什么东西活下去吧?
不能说为了环保牺牲老百姓的幸福生活吧?
要不然让老百姓烧专家?
说不准还能烧出砖家来呢。
这样也挺好,杜甫同志说过,安得砖家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人多力量大。
学生下课来帮忙。
很快操场上原本晒鱼鲞的地方堆放起了一块块错落有致的蜂窝煤,蔚然壮观。
还有小运输船过来,船上是烧土。
要不然说以后各岛屿上的老百姓都搬家去了市里,生活在外岛真是不方便,除了海水和鱼虾不缺真是其他的什么都缺。
烧土在外岛跟煤炭一样,都是战略资源,得掏钱去买,买了还得找运输船来送。
煤炭贵,烧土也不便宜,根据质量一吨要4到6元钱。
这价钱单看好像不算贵,生产队一冬能用多少烧土?十吨二十吨的了不起了,顶天就是一百二十块。
可问题是运送烧土得付运输船的运输费用,这比烧土花钱还多,平均下来运送一吨烧土跑一趟得加上十块八块的运费。
从这点再一看,烧土价格都快赶上煤炭的出厂价了!
另外在改革开放之后,社会上还出现了很多歪风邪气,就拿租船运送煤炭、烧土这回事来说吧。
本来老百姓花钱付运费,运输船收钱送烧土,双方是买卖关系。
结果不知道从哪里刮起的歪风,外岛的运输船给各岛屿上送烧土的时候,买烧土的人家还得给他们准备点礼品。
现在常规的是一条烟和四斤面粉。
烟不用好烟,经济就行,一条烟没几个钱,但这种事的性质跟钱多钱少没关系,就是让王向红这种老党员感到膈应!
然而不给还不行,说起来人家运输船的船东还不愿意收他们的钱,他们想帮天涯岛义务送烧土。
他们想要天涯岛的人情!
现在天涯岛社队企业的生意做大了,又是卖食品又是做衣服后面还要烧砖瓦,更别说还有义务打井和义务放电影这两回事了!
各生产队、各公社都愿意跟他们搞好关系,他们知道天涯岛这块大方,只要能拿到天涯岛的人情,以后很多事情会好办,有的是便宜可以沾。
王向红也明白他们的心思,看到最后一船烧土送到,赶紧去门市部拿了一条经济烟、包了几斤面粉给送上船去。
这样断断续续的,送上山顶的煤炭、烧土还有打好的蜂窝煤越来越多。
煤炭和烧土还能堆成堆,这蜂窝煤必须得分散开进行风吹日晒。
于是随着送上来的煤按快、面分开,烧土聚拢,蜂窝煤散开,这广阔的操场迅速变得空间紧张起来。
随着最后一船烧土全推上山顶,王向红招呼社员们休息:“先歇歇、歇一班,煤球打完了,剩下的是打煤糕。”
“咱们歇息以后一鼓作气把它给干完,然后就收工。”
“收工准备好吃的。”王丑猫说道。
听到这话,大人们便笑:“你们在学校吃的就是好吃的,回家还能吃上比学校更好吃的?”
王凯得意的说道:“我家升起炉子来以后,天天晚上烤蜜薯,那蜜薯真好吃,昨天我表弟他们过来,看见我可以天天吃蜜薯,哈哈,他们哥仨馋的哭!”
有妇女问王向红:“队长,快过阳历年了,咱生产队好几年没过阳历年了,今年过不过?”
看着社员们充满期待的目光,王向红将烟袋锅在地上磕了磕,说:“过,好好过!”
“杀猪吗?”大家伙立马问道。
王向红摆手道:“不杀猪了,看把你们给美的,以往一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