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立了,他们家里的土地、房屋和渔船分出去了。
周大圆的父亲留下了现在这个小房子和小院子,所图便是院子里这口水井。
“今年大旱年,可我家这口井水中有水。”他颇为骄傲的说道,“而且这口井你别看它口不大,下面别有洞天。”
王忆问道:“淡水鱼就养在了那里面?”
周大圆点点头。
王忆问:“水下空气足够?”
周大圆笑道:“足够,不过王老师你真是有文化,一下子就提到了点子上。”
“如果只靠这个井口,那水下空气不足、水中含氧量不够,我自己做了个小机器,脚踩着往水里鼓气……”
他们进院子里说话有声音,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粗布衣裳的老太太扶着门出来。
这就是周大圆的母亲了。
王忆客气的跟她打招呼,周大圆介绍他的时候用了‘朋友’这个词。
说起这个词的时候,他挺起胸膛昂起头,脸上有不一样的光彩。
周母听到后笑了起了,急忙示意他们进屋:“今天风大、冷清,你们别在外头了,赶紧进去。”
“没吃早饭吧?我去做点饭。”
王忆摆手。
周大圆说道:“娘你不用忙,王老师吃早饭了,我跟着他也吃过早饭了。”
说着他打开饭盒给老太太看:“喏,还给你带回来一些呢,吃的是方便面,就是老五买给他儿子然后天天出来炫耀的那个鸡蛋方便面。”
他把泡面给了老太太,领着王忆进屋去。
院子收拾的利索,屋子里面收拾的也利索。
当然除了墙上挂的一些画像另外没什么东西,算是家徒四壁了。
北墙中间是领袖的半身像,往两边摆开是小一些的人物画像,开国的元帅们,三钱、竺可桢、赵忠尧等知名老科学家们。
这年代很多人家是这样的布置。
周大圆请王忆坐下,说道:“王老师,你看你突然上门来了,我家没做啥准备……”
“还得做啥准备?”王忆笑了起来,“咱们这不是被刚才那家伙给逼得吗?”
周大圆也笑了,说道:“刚才真得感谢你,王老师你是第一个帮我出头的人,其他人都喜欢看我笑话。”
他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可能真就是个笑话了!”
王忆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你一直研究带鱼的养殖工作?”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跟带鱼养殖工作有关?”
周大圆说道:“对、对,王老师,你有文化,应该知道现在国家对于这个野生海鱼养殖工作的重视吧?”
王忆苦笑道:“我知道,但没必要搞带鱼养殖吧?”
周大圆一听这话拍膝盖了:“啧!怎么没必要?带鱼养殖很重要,这是咱们翁洲渔场四大经济鱼最后一种还保持着规模的鱼了,要未雨绸缪呀!”
“以前大黄鱼小黄鱼多,像我们佛海的渔民,随便出海一趟就能弄个几百斤回来,汛期的时候一天甚至能弄好几千斤、上万斤!”
“在我青年时候,就是五几年、六几年的时候,我甚至可以经常在码头上看到那种接近一米长、七八斤的大黄鱼。”
“现在呢?”
他摇摇头:“王老师你是渔家人,你比我了解的清楚,现在大黄鱼不好捞了吧?”
“一米多长的、十来斤的大黄鱼更是很少能见到了吧?”
“为什么?”
王忆说道:“因为大小黄鱼的资源被破坏掉了,现在野生鱼越来越少了。”
听到这话,周大圆激动的一拍大腿说:“对啦、对啦,就是这么回事!”
“被过度捕捞了,这大黄鱼小黄鱼已经无法形成渔汛了,它们的族群稳定性被破坏了,以后没法形成那个规模了!”
王忆点点头。
这是真的。
看到自己的看法得到王忆的赞同,周大圆更激动,身躯都有些发抖了:
“五几年的时候,每次鱼汛期,光是咱翁洲渔场就能捕捞大黄鱼好几亿斤,最多时候说咱们捕捞的大黄鱼够全国人民一人吃一斤呢!”
“现在呢?现在没有鱼了,就是专门去供应给首都人民,也没法子让首都人民一人分一斤!”
王忆说道:“你这话说的没错,那你为什么不去研究大黄鱼养殖技术呢?”
“研究不了,”周大圆叹了口气,“国家已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