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起活来浑身血液流动加速、血脉贲张,这时候血液都去肌肉上了,脑子就比较冲动。
听到崔青子这边大声赞扬天涯岛,有人就喊:“日他妈,一排是英雄咱们三排就不是英雄?干他们!赶超他们!”
公社的领导过来了,看到说话的人便笑道:“好啊,我以为是谁?是宋庄的宋铁脖子!”
“我们公社谁不知道宋铁脖子脾气最硬?古代有强项令,咱现在也有铁脖子队长!”
“三排要跟一排比一比,你们其他的班排组呢?你们敢不敢上?”
其他的机灵的一批,都在缩着脖子慢慢悠悠的苟着。
一天两斤粮两个蛋,玩什么命啊!
可公社领导有办法激他们,便对着邻近的二排喊:“黄志武你个孬孙!你是拉肚子把卵子也给拉出去了?你看你看你们队里干的是什么破逼烂吊的东西!”
“黄志武你们队里是怎么干的?一个个的大老爷们像骟过的骡子!长得不好看,干活不中用!”
其他班排组纷纷哄笑。
幸灾乐祸很开心。
黄志武是要脸的人,一听这话急眼了。
他脱掉外套摔在地上,从身边人手中劈手夺过铁锨喊道:“一排三排算个鸟!弟兄们跟我干!我他么咋干你们就咋干,一排三排都是蛋!”
崔青子见此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像话嘛!”
其他班排组在自家干部的带领下也来了劲头,纷纷喊道:
“打倒一排二排三排!我们才是真英雄!”
“前进!前进!前进!同志们都有,一起唱!”
“往前赶,中午都给我胸口戴上大红花,谁也不许落后,给我上!上了一排!”
王忆一看自己这边成了众矢之的了。
行。
还是那句话,气氛到了,再不干出点什么来就有点不礼貌了!
他说道:“同志们你们给我继续干,我去咱们生产队在码头上的仓库里拿个工具!”
正好送水的三轮车扫了他们这里,王忆把热水桶给搬下来,调转车头骑着跑了。
送水工懵逼了:“这这这,这几个意思!嘿,同志,那是公家的车子……”
他们这里隔着市海港的码头不算远,王忆估摸一下距离,自己全速蹬车应该一刻钟就能赶到。
三轮车顺着防浪堤一路奔驰,路上到处都是飘荡的红旗。
还有的村庄带来了收音机,正用收音机在放歌鼓舞干劲。
可这收音机不是录音机,放什么歌不是他们自己说的算。
前面正放了一首‘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让社员们干的起劲,结果后面就来了一首‘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听到这歌声正准备大展手脚的社员们直接岔了气,有的甩着锄头险些闪了腰。
治安队听到歌声赶紧跑过来,问道:“怎么还他么哄孩子呢?”
王忆哈哈大笑,蹬着车子狂奔。
乐极生悲。
现在的车子可不是二十一世纪的成熟工业品,这年头车子特别容易掉链子!
他正使劲呢,然后车子减速了,脚上感觉不对了。
掉链子了!
岸上的人大喊:“同志快刹车!要挤链子了!”
王忆这辈子没骑过几次自行车,他唯一经验还是共享单车,而共享单车不用考虑掉链子的事甚至不存在挤链子的情况。
所以他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等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
三轮车链条脱落后被他一蹬有的部分还在运行、有的部分不能动弹了,就给挤作一团了。
王忆忙活了起来结果没忙活出个结果。
还好邻近人多,有好几个推车的汉子放下大推车找了根木棍上来连扒拉加挑动,总算将链子给拉开了。
王忆道谢,其中一个汉子笑道:“谢什么?都是来赶海工的同志!”
这话把王忆整的心里头蛮热乎。
他看向这几个汉子所在区域的红旗,记下了他们的队伍编号,再度骑车上路。
这次可就轻缓多了。
进入仓库后,他把一台准备给生产队替换的旋耕机给搬到了车斗里。
有了这台机器,肯定能解放锄地的生产力!
拿到旋耕机他要走。
但想了想自己都已经来仓库了,为什么不回23年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