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里。”我随口应了一声。
“什么?你在家?”电话那端,孟雪语气明显不满,“你不是关心那个塔型青花罐吗,我昨天已经打电话让你过来找我了,你倒沉得住气。”
我只好说我出差刚到家,还没来得及和她联系。孟雪说:“原来你出差了呀,好吧。你现在过来吧,我在公司等你。”
我本来想去找牛莉莉的,权衡了一下,觉得还是孟雪那头重要。先找孟雪,回头再找牛莉莉也不迟。
我在蚂蚁搬家公司经理办公室见到了孟雪,一见面,孟雪就对我说:“师哥,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实话?”
一句话把我问懵了。“我不说实话?你指的是?”
“你给我打电话先问我是不是见过周教授家里的唐代塔型青花罐,又问我认识不认识徐艳艳,我就觉得莫名其妙。后来我一打听,原来师哥你来我公司之前自己经营了一家拍卖行,后来因为教授家的那个青花罐出事了,对不对?”
“是的。”对方早晚知道这事并不奇怪。
“是你说的那个叫徐艳艳的女子把周教授的青花罐买走了,对不对?”
“是啊,”我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马上反问,“徐艳艳后来又把青花罐转让给谁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不知道?”我顿感沮丧,苦笑道,“既然你不知道,那么你为什么在电话里说你知道关于青花罐的情况啊。”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徐艳艳是谁,也不知道那个青花罐和徐艳艳有什么关系,但,我知道最后那个青花罐被谁拍走了。”
我再次苦笑,“师妹,你逗我玩是吗?那个唐塔型青花罐被国际炎夏文化研究协会的会长阿斯杨先生拍走了,这事不仅拍卖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整个宁州市也都传得满城风雨了。你觉得你知道这件事情很稀奇吗?”
孟雪笑了,“我刚才说的不确切。我认识阿斯杨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通过他了解一下有关合聚德拍卖行出事的信息。”
“你认识阿斯杨先生?怎么认识的?”我很惊讶。国际炎夏文化研究协会会长可不是什么人想认识就能认识的,听说这个阿斯杨先生是个华裔,对炎夏文化及历史研究颇深,并致力于炎夏文化与西方文化交流。同时,听说阿斯杨先生也是个资深古董收藏家,对方与故宫几个古董鉴定专家有很深的交情。
墩子在回来的高铁上说过,女的干老板,背景通常都不一般。此话,果然不假。
“我小时候,阿斯杨先生经常去我家找我父亲,一来二去,自然就熟了。见了阿斯杨先生,我还得管他叫叔叔呢。”
接下来,孟雪简单解释了一下。
原来,孟雪的父亲叫孟凡学,是个资历很深的古董爱好者,对古董很有研究。孟凡学年轻时与阿斯杨一见投缘,结识并成为挚友。阿斯杨每次从国外回来就去找孟凡学和他交流古董收藏心得。
“受父亲影响,我从小就对古董感兴趣。高考时,我对父亲说我想学考古,父亲很高兴地同意了。父亲说,女孩学考古的少,将来找工作好找…”
说到这里,孟雪呵呵轻笑了两声,“毕业后,学校安排我随地质勘察人员去大西北,我吃不得那份苦就没去。于是一毕业就失业了。早知道如此的话,当初我父亲恐怕就不同意我学考古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太好了!那就麻烦师妹你去见见阿斯杨先生,了解一下关于那个塔型青花罐的情况。”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个唐塔型青花罐最后被阿斯杨以一千万的价格竞拍得手后,刚过了不到一个星期,合聚德拍卖行就被人起诉,说拍卖行把古董赝品当成真品卖给外国专家,在国际上影响很坏等等。投诉不奇怪,奇怪就奇怪在被投诉的时间上,才过了不到一周,竟然就被投诉,好像有预谋一样。
我曾经怀疑阿斯杨是不是明知道青花罐被人动了手脚而故意竞拍得手。我这么怀疑很正常,换做我是对方的话,也许我就这么干。因为对方身份不一般,在国际文化圈子里知名度很大,他如果依照拍卖有关条款提出让拍卖方赔偿损失并索要额外的补偿金,有关部门不会置之不理。
我把想法说给孟雪听,孟雪听了后连连摇头,“你不要把阿斯杨先生想的那么坏,我管阿斯杨叫叔叔,我对他很了解。阿斯杨叔叔是个很和善的老头,笑眯眯的,很慈祥。”
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面善不代表不坏,笑里藏刀的人多的是…”
“陈阳你不要诋毁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