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日復一日,日復一日,顏湘還是不跟它說話。
西蒙本來想一直等下去的。但是有一天,它卻忽然病倒了。
西蒙年紀大了,轉換季節的時候很容易生病,這也是很難避免的。但是顏湘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有一天起床,下床的時候沒看準,踩到了那隻大狗的尾巴。
西蒙趴在地毯上,只是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尾巴左右拍了拍,很好脾氣的沒有計較,只是繼續蜷縮著身體。全身縮成一團。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大約是病了,西蒙控制不好自己,它忍不住用自己的尾巴去捲住顏湘的小腿。
很輕地,沒什麼力氣。感覺有點癢,有點涼。
顏湘坐在床邊,垂眸看著。
不一會,小腿上一直纏著的尾巴軟趴趴地垂下了,西蒙好像閉上眼睛睡著了。背部起伏特別明顯,好像在艱難地喘著氣。看起來像是生病了。
顏湘「餵」了一聲叫西蒙。
西蒙並沒能回答它。
以往只要輕輕叫一聲,無論是它的名字還是別的很隨便的稱呼,它都會立刻睜開眼睛,站起來,朝著顏湘嗷嗷叫。
今天顏湘坐在床邊,又叫了一聲西蒙。
西蒙依舊看向顏湘,卻沒有力氣再站起來,就連睜開眼睛也很艱難。
不過這麼難受了,西蒙的尾巴還是朝著顏湘蹭蹭,動作輕輕地晃了晃。
顏湘在那一瞬間有點難受,打電話給蔣榮生,說西蒙好像病了。
結果蔣榮生的回答輕描淡寫地,說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已經知道了。
顏湘:「那是你的狗!」
蔣榮生:「我知道,寶寶。因為是我的狗所以我了解它,西蒙年紀大了,轉換季節的時候呼吸道容易出問題,已經餵過藥了,也跟家裡的阿姨說過了。你讓西蒙自己睡一會就好。不過我想它不會聽話的,它總是喜歡跟著你。」
蔣榮生解釋過之後顏湘就明白了。
顏湘怕吵到狗狗休息,聲音放得低低地:「我知道了。那我掛電話了。」
「多多。」
蔣榮生忽然叫住顏湘。
「嗯?」
「多打電話給我。」
這是顏湘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蔣榮生。雖然是因為狗狗。
顏湘:「……」
「幹嘛打給你。好啦我要掛電話了,拜拜。」
蔣榮生輕輕地笑,嗓音溫柔又磁性:「拜拜,寶寶。我很快下班了。」
顏湘:「你怎麼能想著什麼時候下班?要認真工作。」
因為下班回家能看見你。
蔣榮生在那一瞬間想著,但是他沒說出口,只是說:「好。要認真工作。」
「拜拜。」
顏湘乾淨利落地掛掉了電話。想下床去畫室。結果他剛站起來,西蒙就睜開了眼睛,似乎想勉強站起來。
於是顏湘就不動了,又回了床上。
這個下午,說不清是誰陪著誰,總之顏湘一直沒有動,呆在床上畫畫。
西蒙睡了一下午,到晚上就好多了。
而且病了一下,膽子也變大了,晚上竟然敢纏著顏湘跟他一起玩球球。
顏湘心軟,可憐它剛病好,勉強同意了。
西蒙簡直是瞬間像會發光一樣,尾巴都快要搖斷了,一直在蔣榮生和顏湘中間跑來跑去,跑來跑去,興奮得呼哧呼哧地喘氣,亮亮的眼睛一直望著顏湘。
被狗狗的眼睛全心全意,又充滿依賴的眼神看著,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西蒙的眼睛很黑,圓滾滾的,渾身毛絨絨又卷卷的,吐著舌頭傻笑,好像兩個主人是它的全世界。
西蒙撿到球了,還會用腦袋蹭蹭顏湘的手臂,讓顏湘摸摸它。
但是西蒙對蔣榮生不這樣,把球放到蔣榮生手裡的時候,它的表情是很嚴肅的,仿佛這是一場殘酷的軍事訓練!
一會嚴肅一會撒嬌,西蒙適應良好,一直玩一直玩,就連出去散步也不太樂意。不過後來還是出去散步了。
一起散步完回到家,洗完澡,顏湘今天也有點累,晚上打不動遊戲了,就拿著平板躺在床上準備隨便畫點畫。
腦海里不知道怎麼地,就突然想起了今天的起伏的心情。
顏湘握著蘋果筆在平板上塗著,很快就畫好了一幅條漫,隨手上傳到微|博上去。
顏湘有個微博號,用來放條漫的,畫點日常,或者隨便塗點圖,再給遊戲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