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忠启程了,不过晚了一天,他准备完后,带着李氏专程来见杨元奇,这算是他真正意义上以堂兄弟身份站在一起。
杨元奇有些意外:“你们怎么过来了?”
杨元忠说:“你我怎么都是堂兄弟,我是做大哥的,我不相信将来就不如你。”
杨元奇笑道:“堂兄,谁不如谁我们没必要分得太清,真有这心对外人说去,开封府豪门大族排成一排,有胆子到他们面前去呼喝。”
杨元忠看着杨元奇有些愣神。
杨元奇说:“堂哥,我来开封就不是来和你较长短的呀。你去趟太原也好,顺路也去下大姐那里吧。你以为这些豪门大族天生如此,就折家来说,多少人血洒疆场,他们找谁说理。他们很多时候还是兄终弟及,无他,不如此他们很容易就分崩离析。至于倒在路上的,嘿嘿!开封好是好,少了这份血性啊。现在歌舞升平,说不准哪天就天塌了。”
这时候杨垣怡也走了进来,她来看下两个哥哥有什么事,这话听到耳里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堂哥比亲哥看得广看得远。
杨元忠不知道这话是否真心,但这话的确更铿锵有力。
杨元忠也不再多说,抱拳道:“这段时间,家里弟弟妹妹你就多费点心了。”
杨元奇回:“不用你说,都是自家弟妹。”
“好!再见!”
“再见!”
杨垣怡送走杨元忠和李氏,这次却没跟着离开。转头回来问:“奇哥哥,刚才你这话发自肺腑?”
杨元奇笑道:“刚才是,不过有时候也会变啊。你不去送送你哥哥。”
杨垣怡说:“有嫂子在就不用,嫂子贤惠,就是太被哥哥压着了,哥哥有点刚愎。”
杨元奇说:“这你可别让你哥听到,平时你们和气,转头你倒编排他。”
杨垣怡道:“就是他听到才好,自己的脾气自己不知道?什么都忍不住,在外头迟早吃大亏,还不如家里吃吃亏呢。”
杨元奇说:“其实我让你哥去找我姐,还有一层意思,我姐会好好调摆他,磨磨他的性子,那才是个惹不得的人。你最好告诉你嫂子,多跟着我姐一点就好,学学她怎么管自己的相公。”
“啊!难怪清照妹妹说你奸滑。”杨垣怡道:“那我也好想去看看姐姐。”
杨元奇说:“你去不就是了,去看远方的堂姐,这又不是什么事。你去可比在这里自在多了,你要看上哪个美男子她都会想办法帮你绑来。”
杨垣怡脸上一喜又暗淡下来:“现在不行,得元勇再大一些。”
杨元奇道:“你呀!放点手他才能长大,护得太多将来就吃亏了。要不,让元勇多跑我这里来?”
杨垣怡道:“才不呢!他可要读书,不能学你这个浪荡样。你是个例外,不能画虎不成反类犬。”
“哈哈……敢情你跑来玩,还要拘着你弟弟呀。”
这才是一个家族,只有年轻时候多走动,年纪大了老了才会珍重彼此的情谊,就如当年他们的父辈一样。
……
杨元奇总算明白孟家为什么找到范家。原来开封也有范家的宅子,关键范之奇的大儿子范坦是开封府的判官,主管的就是治安,这对于顔楼可是一个强有力的保障。
杨元奇越发明白什么是家族,你总能从某个旮旯堆里找出一个人来,一看就是某个家族的某个官。
孟励带着杨元奇来拜访范坦,本来箫让在河东路转运司做个押司,有这份渊源恰好一起过来,但范之奇还没进开封,就不好来了。
范坦虽然不认识杨元奇,太原两家交好却是清楚,走私案范之奇和杨兴武配合相得益彰,后面也时有合作。
几个人相互拱手见礼,杨元奇和孟励持子侄辈更是让大家相见甚欢。要不,范坦这年纪和杨元奇平辈论交,多少有些不自在。
范坦儿子十多岁,还不会理事,要不如何投资顔楼,让他们几个小辈商量最好。他怎么都是开封府判官,不可能公开露面。
孟励道:“范叔,这事也不用讲太多,份额今儿定下来就是,后头你们也不用再管,至于结算,我和元奇来时候倒是商量过,你们家的不在开封进行,账目上也不会体现,太原顔楼会和范家在太原结算。”
范坦非常满意这个安排,这会让他更安全,毕竟他是开封府的判官,这事要是被谏官发觉弹劾,他就会有大麻烦。其实就这笔投资,他是不赞同的,但家族这边在太原看到顔楼的盛景,想想开封可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