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自然清楚这其中道理,特意给那个听众们有些陌生的身影上加了不少戏份。
“说起这老鲤,那当真是一位高人,可谓是挽大厦之将倾,救众生于水火,只见他于危难之际挺身而出镇压恶兽……”
说书人每每说到精彩处,总能引起一片叫好声。
仇白听了片刻,暗自有些好笑,摇摇头转身离开。
她其实多少知晓一些内幕,知道老鲤虽然也算是高人,但绝对没高到那种程度,那一战的表现定然是背后有人出手。
不过仇白也没心思点破这些误会,此刻她自己的烦恼甚至都没能解开。
走在街上,仇白心中正想着事,突然被一位路人拦住。
“仇姑娘,能耽搁您一些时间吗?”那名中年男子有些腼腆的搓着手问道。
“你说。”
“这不是宗师即将卸任嘛。”中年男子憨笑着,“我们玉门的百姓都记着宗师多年来镇守玉门的恩情,所以聚在一起想为宗师卸任送上一份薄礼。
可我们研究许久,却发现完全不知道宗师有何喜好,仇姑娘您是宗师弟子,能否提点我们一二?”
这下仇白也有些为难了。
她虽然一直跟在重岳身边习武,可重岳每天生活简单到甚至有些枯燥,即便是她这种身边人也无法说出重岳的私人喜好。
平日里她因为心中执念,并未留心这些,满脑子想的都是习武成功后为父报仇。
可此时突然被人问到头上,她竟有种恍惚惊醒的感觉。
原来她已经跟在重岳身边这么久,久到已经成为与重岳关系最亲近几人之一。
“也许……礼物最重要的只是情谊,宗师不会在意礼物本身是什么。”仇白含糊其辞道。
“说的也是,说的也是。”
中年男子拍了拍脑袋,觉得有道理,道谢后快步走开。
仇白抿了抿嘴唇,心思沉重往家走去。
“也到了每日训练的时间。”
她心中正这般想着,脚步却突然顿了一下。
“刚刚我的潜意识想的是……回家?
仇白心中一股无法形容的情绪如同被滴入清水的墨珠,无法遏制开始扩散泛滥。
等她好不容易从那股情绪中挣脱出来,才发现自己失神中竟已然回到重岳府邸门前。
强行压下心底情绪后,仇白推门而入,沿着那条早已闭着眼都能走通的路来到演武场,摆好架势准备今日的日常训练。
可是当她做好准备,动作却又如同石化般僵住,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仇白紧紧握住手中那柄剑,却怎么也找不到拔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