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戒指,从我嫁给你父皇起,就一直戴着。”皇后似乎费尽了力气,她靠在软枕上,歇了好半晌才说道“我一直没有取下来过,你可知为何?”
“儿臣不知。”长平亲王对这枚戒指自然是有印象的,他幼时时常被这枚戒指划伤,可皇后从未取下来过。
“附耳过来。”皇后盯着他,似乎他只要不愿意,就会吃了他一般。
长平亲王被她这样看着,下意识靠了过去,渐渐变了神色。
皇后最终并没有如大家所想一般去世,而是陷入了昏迷,既然没死,太医院的太医们便只能使出浑身解数保她性命,因此一直用人参吊着她的命,
全宫上下,都在等着皇后哪一日撑不住,礼部也偷偷的开始准备着皇后的身后事。
然而在皇后咽气之前,却出了长平亲王给太子下毒未遂之事。
那一日天气极好,阳光透过蓝天,温暖而明媚,微风轻拂。
天空湛蓝如宝石,阳光洒在大地上,绿草如茵,枝头有鸟雀的欢唱,溪边垂柳依依,柳丝随风飘舞。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长平亲王给太子下了帖子,说他们兄弟二人许久不曾闲聊,想请太子过门一叙。
太子本就喜欢长平亲王这个大哥,却因为种种原因,兄弟二人愈走愈远,此次长平亲王邀请他,他自然是欣然赴约。
最主要的是,他相信长平亲王不敢明目张胆的给他下药。
然而事与愿违,长平亲王邀请他,本就是被猪油蒙了心,要给他下毒。
皇后说,这戒指里是他们方家祖传的秘药,只剩下这么一点点,放在她的戒指里随她出嫁。
皇后说,这毒一入喉就会融进血液,这世上最好的大夫,也查不出这毒。
皇后说,这药吃下后,太子就会慢慢生病,起初像是风寒,然后药石无医,无论是谁,也查不到他的身上。
皇后说,皇上只有他们两个得用的儿子,太子死了,皇位就是他的。
可皇后没有说,这药会因为时间长而失去效用。
太子喝完酒回去以后,整整拉了三日的肚子,差点脱虚而亡。
皇后也没有说,这药如果没有溶于血液,被拉出来,太医就能从太子的粪便之中查出端倪。
因此,长平亲王下药不过两日,就被查了出来。
毕竟拉肚子之前,太子只和他一起吃过酒,回到家后拉的除了喝点水,什么也不敢吃。
“是,大皇兄下的毒?”太子躺在床上,虚弱的几乎说不出话来,抛去四肢无力,腹部疼痛不说,他还有个隐秘不能言的部位,火辣辣的疼的厉害。
“正是长平亲王。”姜书宁看着眼前虚弱的侄子,不由皱眉“太子殿下未免太信任长平亲王了一些,若不是这药时间长了失去效用,又导致了太子殿下你腹泻,只怕是查无可查。
更不用说若是有效,你这条命也就算悄无声息的没了。”
在知道这药的厉害之后,姜书宁几人不止一次的后怕。
“孤以为,大皇兄不至于害孤的性命。”太子眼神里浸满难过之色。
他在听到姜书宁告诉他,是致命的药之前,都以为,长平亲王不过是看他不顺眼,给他下了点泻药。
毕竟,那是他自幼年时,就跟屁虫一样,跟前跟后的大皇兄啊。
他现在还记得,幼时的自己想要树上的花,够不到,长平亲王便让自己坐在他肩头的事情。
一幕幕极小的,极为寻常的事情,无不告诉他,这是他的兄长,哪怕不是一母同胞,却疼他如亲弟。
因此他在接到长平亲王的邀请时,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太子这次是洪福齐天,日后可得小心谨慎些。”见太子这样难过,姜书宁责备的话倒是不好出口了。
“我知道了,”太子苦笑“我也怕了。”
“唉。”姜书宁悠悠叹了口气。
长平亲王毒害太子的事,到底被好面子的皇帝瞒了下来,只说长平亲王病重,让他在府中慢慢静养,不必上朝了。
因此哪怕官员之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民间却依旧以为皇家其乐融融。
长平亲王被变相幽禁的第三日,昏迷中得到消息的皇后,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再也没了气息。
“皇上真是仁君啊,怜惜我们百姓辛苦,皇后娘娘薨逝,也只让我们守丧七日,金光寺念经十四日,一丝铺张浪费也无。”自皇后的丧事一切从简开始,百姓间不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