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怒反笑道:“好啊!好!像你们兄妹做出的事情!”
“既然你们兄妹都如此任性!那凭什么我这个老东西不能任性!”
七茶说着,扔掉了象征自己第二祭司身份的拐杖,也脱掉代表自己奎相部身份象征的上半身衣服。
随后他又将腰间的一块骨形配饰捏碎成三块扔在了青翊面前又继续道:“现在开始老夫不再是什么奎相部的第二祭司。从今天开始老夫会去南边的偏远小寨子潦草渡过余生。这三枚骨器,请你务必收好!以后奎相部的人每拿一枚骨器来见我,我便帮奎相部一次。三次以后,我便不再是奎相部之人!这也算我念在我们过去之间还有些情分……”
话罢,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又陆续取下身上的贵重物品,只穿着单薄的兽裤,赤着脚走出了竹楼。
一直都未曾动容的青鸩,这一刻忽然觉得自此以后只怕自己都很难再见到这位见她会乐呵笑的老人了。
明明就在一刻钟之前。她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忽然又有些后悔,忽而或许刚刚该答应这位老人做他孙子铜巫的未亡人。
又或者某种程度上,她的任性又都是一脉相承自这位老人!
她弯下腰用手捧起被七茶捏碎的骨器,然后跑出竹楼重重跪在了地上。
只是老人却是远走越远,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
青鸩再回到竹楼时,带着一丝苦笑看向了自己兄长。
青翊则闭目不言。
他倒是宁愿七茶说些其他严重的言语。
,!
三件事后……脱离奎相……
轻飘飘的言语,却是最绝情的言语。
但站在理性而言,李月白觉得七茶出走这对青鸩来说继任大祭司这是最好的结果了。且真遇到什么大难,还可以拿着骨器去找他帮忙。
只是……
世间的任何事情要都是轻飘飘一句理性看待,人也不会常常为六尘所扰了。
就拿青鸩来说,七茶算是除青翊之外最亲的长辈了。
过去种种,岂是一句理性便能割舍的?
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要做大祭司的位置就该割舍一切的感性,一切以理性为主。
这一点已经是大祭司的青翊就做的十分合格。对于七茶的离开表现的并不算多么难过。
七茶离开。
有的祭司显得担忧。
将来青鸩一死,能堪以大任的只有七茶。
有祭司想着是不是该劝七茶回来。
也有祭司仍就一言不发。
这一刻,雾内还剩下的八位祭司,青鸩一共九人各自都有着不一样的想法。
唯独李月白这个中原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的事情我准备告知奎相百姓和周边寨子……”
青翊又道。
“这……大祭司合适吗?”
“大祭司不可!”
“这让周围百姓如何想?”
果然,有祭司反对了起来。
青翊继续道:“百姓们总是迟早要知道的。而且现在说出去,他们未必也相信,我们周边的其他七部也未必会相信……我呢,接下来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诸位以后的路可以走的平稳一些。”
他这些话不是危言耸听。
以前的奎相部有他青翊,有七茶……韬光养晦一番,的确有资格和其他七部共整南蛮天下。
可以后的奎相,没了他们。势必要在其他七部面前矮人一头。
且不论其他。
现在的奎相部之内,有人见到七茶离开,恐怕是心中已经起了别样的心思。
青翊此话也算是说给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听的。算是起一个敲山震虎的意思。
……
而这一天之后。
原本平静的奎相部,开始变得暗流涌动。
李月白可以窥见到,待青翊一死,奎相绝对会大乱!落在青鸩身上的担子,还是十分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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