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飞道:“两位不是本地人吧?”
“是……也不是。京城人,离这儿也不远。”
莫问清缓缓说道。
随后他又问顾云飞道:“你呢?”
“我……云州人。年轻时座瓷器买卖算是赚了点钱。”顾云飞憨笑一声。
云州,离京城算是相当远的。
也听顾云飞的意思,他做生意都是在云州那边的。对于京城附近……是一点都不了解。
也是十年前,他变卖了所有家产专门来到了顾家坡。
一个云州人,做了生意发财后,若想颐养天年那留在本地自然时最好的选择?
为何要走这么远的路,非来京城不可?
莫问清和李月白没有问,顾云飞也没有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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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到瓷器,莫问清似乎对着一道也有研究。只不大会儿时间就和顾云飞聊在了一起。
这一刻的莫问清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小老头……并没有什么神灼卫总掌司大人的气度。
反倒是李月白,对于他们二人所聊完全插不上话。
约莫一个多时辰后。
叫花鸡做好了。
“哈哈……那老朽便不客气,先动筷子了!”
莫问清第一个动了筷子,似乎他已经和顾云飞很熟,一点都不顾忌他这个东道主。
莫问清一边撕下一块鸡肉吃着,一边缓缓道:“呵呵……虽然差了一些。但也不差了,哈哈。”
似乎一连十天以来,只有此刻莫问清是真正放松下来的,对于这片刻的欢愉也真正享受了起来。
随后李月白也动了筷子。
也在此时,李月白注意到顾云飞在动了一筷子后停下了动作,表情显得复杂。
叫化鸡……她至今为止做过上百次不知,自然对于这道菜是极有信心的。
可能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不如当年的老瞎子,但味道已然有八分相似了。
她倒不认为是自己做的难吃了……
忽而,顾云飞看着眼前的这道叫化鸡就哭了起来。
一个中年的胖子就这样丝毫不顾忌的大哭了起来。
“你怎么了?”
李月白问道。
“姑娘!谢谢你!”顾云飞起身向着李月白郑重一拜,然后道:“足足快二十年了……我几乎忘了,这叫花鸡是什么味道了。”
顿了顿他又道:“其实……我不叫顾云飞。或者说,我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人都叫我顺子!顾云飞,这是我瞎子大哥的名字!比我亲大哥都要亲!”
随后他也不管李月白和莫问清愿意不愿意听他讲,便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这是一段几十年前的往事。
算不上多么波澜壮阔,对于偌大的人世间来说,这段往事更是算不得什么。
昔年,瞎子的顾云飞做了游侠,一路悠荡到了云州那个地界。
可即便是游侠,固然有修为在身,但出门在外又免不了被钱给难倒的时候,尤其是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
也说是游侠,但其实顾云飞论其修为不过只是丁铁,如此修为太过稀松平常了。
也差不多就在他快饿到的时候,顺子出现了……给了他一顿饭。
那时的顺子已然做生意赚了些钱,于是便学着那些有钱人身边也豢养了一众门客。而顾云飞就是众多门客中最不起眼的。
对他而言,多养一个人无外乎就是养了一个闲人而已。
可到后来……他在生意场上判断局势不周,一个不慎便赔的连家底都剩不下多少。平时的那些门客见此自是做年兽散纷纷离开了他。倒是只有顾云飞愿意留下。
但对于顾云飞的留下,顺子也不抱多少希望。毕竟,这个顾云飞的修为在他门客之中也算不得多高,只是平平无奇。
单也就在那一天,这个平时最不起眼的瞎子却对着他道:“你养我十年,今日便先还你三千两作为偿还。”
话罢,他带着一把值不了多少钱的铁剑离去。
但也就是一夜之后,他浑身是血带回了三千两回来。
也是后来顺子才知道,只是丁铁炼气士的顾云飞一夜之间找遍了城中所有丙铜以下的炼气士去赌命!
他道:“丙铜以下修为,只要有人可以在三招之内打倒他……他便可奉上一百两!”
没人知道那三千两是他挨了多少打换回来的。
但一夜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