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求大少爷做主!香荠谋害陈府子嗣,害彩蝶姐姐小产,还请大少爷从严处置!”
香荠还困着,便被大少爷急急传召到前厅,听闻此言,瞌睡顿时全醒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那日明明是你们来求我——”
香荠不可置信地看向厅内言辞凿凿的小红,浑身因愤怒和恐惧而发抖。
她终于知道,这两日她们不过是在她面前演戏,所图就是今日可以把所有的罪名通通推给她!
可笑她道行太浅,竟因小红的眼泪而心软,亲手写下这足以丧命的罪证。
不等香荠说完,小红便启唇反击:
“香荠姐姐真是糊涂了!彩蝶姐姐一直想给大少爷生儿育女,又怎么会求你落胎!彩蝶姐姐糊涂,不知道自己怀了孕,只以为是些小病小痛,便求你施药,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心狠,竟一副汤药,要了她肚子里孩子的命!”
“你胡说!”
香荠心焦难耐,小红这话说的如此颠倒黑白,若再不辩白,怕是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香荠连忙跪在陈子盛的脚边,扯着大少爷的袍子辩白道:“大少爷容禀,我是帮彩蝶诊过脉,可那孩子根本就不是——”
香荠的话卡到了一半,她这才发觉,这两人从始至终就没有明说过任何关于孩子的话,一切都是她的自我意会。而且她手上也没有一点可以证明那孩子不是大少爷的证据。
难道,真的要把大少爷不能生育的真相告知他?
小红趁此间隙,哭着跪行至大少爷跟前:“大少爷!彩蝶姐姐跟了你十三年啊!她可是日夜盼着给您生个孩子,可没想到,竟被人害得这么惨!你可要为彩蝶姐姐做主啊!”
香荠是第一次发现,小红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看着老实巴交,内里竟是这样一个会演戏的好苗子。一番唱白声泪俱下,字字泣血,若不是当事人是她,她都要信了!
“好了!都别吵了!”陈子盛烦躁地拍了下桌子,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
小红大气都不敢出,一边继续抹眼泪,一边偷偷去看陈子盛。
小红第一次在主子面前这样露脸,其实心里也是慌的。
她们原本说好,只要偷偷落掉这个肚子里这个孽种就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彩蝶姐姐非要在大少爷面前当值的时候用此药,淋漓的鲜血很快染红了衣裳,引起了大少爷的注意。
小红无法,只好按照之前商讨的最坏的法子,把一切罪过都推到香荠身上去。
陈子盛心里也乱得很,陈家这一脉子嗣单薄,他是做梦也想有自己的孩子!若是彩蝶真怀了他的孩子,又被人害到小产,无论是谁,他都要杀之泄愤!
可看向香荠花朵般的脸庞时,他又犹豫了。
“你可有什么要辩白的?”陈子盛用手抬起香荠的下巴,表情冷峻地问道。
“大少爷!奴婢冤枉!那日是彩蝶暗示奴婢,她肚子怀的不是您的孩子,小红又再三哭诉求药,奴婢这才心软才开的药方啊!奴婢开完后,已觉不妥,已经用笔在药方上打了叉,又重新开了保胎的药方!不信大少爷看一下药方的原件即可知啊!”
香荠的声音颤抖而急促,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深知自己此刻命悬一线,能否脱身,全仰仗陈子盛的一人!
陈子盛盯着香荠那双无辜而又坚定的眼睛,心中的怒火与疑虑交织在一起。
“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叫做不是我的孩子!”陈子盛急切地拽住了香荠的胳膊:“你可看到彩蝶偷人了?嗯?”
香荠一时语塞,她多么想说她看到过,可她终究不是小红和彩蝶,可以空口白牙地编造谎言。
可若是她真的在堂前公然说出大少爷的隐疾,按照陈子盛的脾气,若发作厉害了,不止是她,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都难逃一死!
“香荠你在瞎说些什么!没想到你这么狠,不仅要害了彩蝶姐姐的孩子,还要损她的清誉!今天我就是死在这,也要拉着你一起,还彩蝶姐姐一个公道!”
小红抓准时机,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哭着喊着就要上前去厮打香荠,几个婆妇连忙上前把两人分开,厅前又乱作一团。
“都他、妈给老子安静点!”陈子盛愤怒地拍桌而起:“王管家,大夫到哪里了!还有她说的药方,还在么,到底是不是这丫头的笔迹?”
王管家苦着脸,暗自感叹自己倒霉,但是还是要派人又去催了大夫,又飞速地取来了罪证——那张药方。
正在此时,一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