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长安城街道上格外的静寂,花香楼的覆灭也间接的敲打了其他的妓院,导致这段时间他们的生意冷清了不少。
偶尔有几个赌鬼从小巷子里偷偷的探出身型,见四下无人,紧紧的裹了裹自己的衣襟,阻挡住凛冽的寒风,沿着墙根的阴影,急匆匆的朝着自家走去。
皇宫内的李世民坐在火炉旁边,炉膛内的火光映在他的脸庞之上,往年冷如冰窖的场景由于有了这个火炉而消失不见,在民间也是如此,不得不说秦怀柔赚钱的同时也做了一件好事。
“陛下,太子殿下在外面站了半个时辰了,再冻下去怕是会生病的,到时候反而会让皇后娘娘担心啊,”
要说李世民的确是一个明君,但一失一得,在教育子女这里就不敢让人恭维了,他差人将李承乾喊来,还未等询问,就拿出了他对待那些大臣的方法,先将李承乾晾在一边了,
而李承乾本身起点就高,他比任何人更期待在李世民这里得到父爱,而李世民认为对子女的严厉就是为了他们好,那成想久必生怨,也为李承乾以后的造反埋下了祸根。
“区区半个时辰就熬不住了,真是废物,想朕当年征战的时候,为了阻击敌人,在雪地卧了三四个时辰都不觉得冷,”李世民再次拿当年的自己做了比较,
“让他进来吧,”比较归比较,要是真将李承乾冻出病来,想来自己在长孙皇后那里必然要多费一番唇舌,
“喏,”
一会功夫,脸色冻得发白,四肢有些僵硬的李承乾被内官带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吧,孙升,去给太子弄碗酒,让他驱驱寒,”
随后苏内官倒了一碗酒递给了李承乾,李承乾接过之后,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咳咳,”辛辣的味道充斥着喉咙,让他忍不住连续咳嗽了几声,不过效果还是立竿见影的,酒水顺流而下,片刻间胃中仿佛有一团烈火燃烧一般,全身的血液直接沸腾起来,
李承乾此刻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红润,四肢也不再那么僵硬,虽然有点呛,仍然坚持一口闷掉。
“这才有点爷们的样子,”在李世民的眼中,大碗喝酒才能方显男儿本色,平时见到自己唯唯诺诺的李承乾一口将这碗酒直接闷掉,脸上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缓和,
李承乾缓了好一会才总算把喉咙之中的辛辣压了下去:“父皇,儿臣知错了,”
“嗯,还算清醒,跟着朕的那些股肱之臣年纪越来越大了,没有几个能让朕放心留给你所用之人,朕没办法才只好退而求其次,才费心劳力的培养他们的下一代,你要知道朕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其实在唐朝的发展史上,唐太宗李世民同唐高宗之间的确出现了人才的断代,想比较,李治在位期间,手底下虽然有能人,但远远比拟不了李世民在位期间。
只是李世民没有想到这个皇位李承乾没得到,李泰也没继承,最终落在了今年刚出生的李治身上。
“父皇的苦心儿臣何尝不清楚,只不过儿臣就是看不惯秦怀柔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好似什么事情他都能预料先机一般,甚至连父皇的面子他都可以不给,”
“愚蠢,皇家的面子算的什么,你要知道如今的天下是咱们李家的,他们再不给我们面子,想收拾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但话说回来,一国之君没有容人之量,怎么能让人为你甘心卖命,”
“就像郑家消失一般么?”李承乾对于郑家突然间的消失也是耿耿于怀,
郑家的消失,的确李承乾没有想到,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个想法就是钱袋子没了,但是他并不傻,能这样悄无声息做到的,恐怕只有皇宫里这两个皇帝了,而自己的祖父不可能这么办,
质问的如此直白,李世民强压着怒火:“你是在质问朕么?”
“儿臣不敢,”
“哼,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你不敢的,将来的天下都是你的,难道你还差郑家给你送的那点沾血的钱么?”
“沾血的钱?”
李世民就那么冷冷的观察着李承乾的反应,说到这里,李承乾的反应并不像作假,李世民总算放心了,
“花香楼就是郑家的产业,而他们背地里却同那些人贩子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因为他们逼良为娼而死的女子何其多,而那些钱却送到了你的手里,说严重点,你都可算得上是他们的帮凶。”
初听这个消息,李承乾惊的直接退了几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可是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