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摔…”
她本想脱口而出“摔死了”,但一想到程澈不喜欢她说“死”字,硬生生咽了下去,改成“摔断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到时候因为伤病错过奥运会的人是你不是我。”
电竞的世界比赛年年都有,Skyline错过了今年还有明年,然而奥运会四年一届,一旦错过就要再等四年。作为一个运动员,程澈的年龄不算小,他已经等了太多年,容不下一点失误。
“Iseylia…”程澈的语气有些失落,“我心里有数,我只是觉得,我努力了这么多年,想要的不就是奥运冠军吗。但是1620,几乎每个运动员都可以做到,普通的1800,在欧美选手中也不算罕见,但是double cork1800不一样。”
“随你。”温颂知道他看似温柔,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固执,丢下一句,“Roche, I think you’re too idealism”(我觉得你太理想主义)就转身走到了户外。
王书宁见到她,赶紧问道:“姐,师兄咋样,他没事吧?”
“没大事。”温颂默默地说,“但是这次没事,谁知道下次会怎么样,他这个人就是固执的要命,还有幼稚的理想主义。”
“师兄就是这样的。”王书宁叹气道,“怎么劝都没用,姐姐别生气啊,回头你多骂骂他。”
温颂淡淡一笑,告诉她自己没事,让她快去训练。
雪场上的寒风并没有让她心情平静,反而更加烦闷,她脾气虽然不好,但却不是个爱生气的人,即便和人吵架,更多的时候也只是笑着讥讽几句,这一次对程澈,却是实打实的发了脾气,甚至有些失态。
她点燃了一根烟,接触到那股熟悉的薄荷烟草味,心里才平静了些许。
奥运冠军是程澈的梦想,五周360度旋转更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达成的目标,她不应该支持他吗。
可是当看到程澈从高台摔下的那一刻,她心里只有害怕,只有惊慌。如果世界冠军的代价是他会在一次次的训练中受伤甚至摔断双腿,平心而论,她做不到百分百的支持。这从不是她应有的态度。
程澈冷敷了一会,脚腕上的不适症状消散,穿戴上滑雪板,准备重回雪道训练,心里也因为温颂的话有些不满。
太理想主义吗?当初让自己追求梦想的是她,说不会为自己担心的人是她,现在莫名其妙生闷气的还是她。
然而,当他看见温颂站在雪道旁,倚着护栏抽烟,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滑行到了她的前方。
“怎么了?”他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蒂,不悦地皱眉,“又抽这么多。”
“要你管。”温颂把还剩半根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不满地别过头去,“你继续去练习1800啊,管我干嘛。”
“真生气了?”程澈几乎没有见过她真正生气的样子,比起她的云淡风轻,这样的温颂,让他感觉更真实,而且她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才会生气吧…
“颂颂…”程澈揉了下她气鼓鼓的脸蛋,“我真没事的,别担心我,别生气了好不好?”
“没担心你。”温颂依旧嘴硬,嘟囔着说道。
“还说没担心我。”程澈见状顺势亲了一下她的嘴唇,“没担心我你生气什么。”
“反正就是没有担心你,也没生气。”
然而话一说完,她就被程澈打横抱了起来,他把雪杖丢在一边,快速滑上前方的坡道。
她吓得惊呼一声,又怕引人注目,只能压低了声音,“你搞什么,快放我下来!”
程澈不仅不听她的,反而还把她抱的更紧,加快速度后,倒滑跳上前方的障碍,又右转270度落地,“好玩吗?”
“不好玩!”温颂嘴上虽然不悦,但还是抱紧了他,她并不害怕,因为相信,程澈不会让自己和他摔跤,即便摔倒了,也不会让她受伤。
“姐姐不生我气了,我就放你下来。”
话音一落,他又从跳台上旋转下落,极快地冲下前方的陡坡。温颂搂紧了他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他身上,享受着因为极速带来的失重感。
滑到终点,程澈抱紧她问道:“姐姐还生气吗?如果还生气的话,要不要我抱着你做一个1620?”
“别闹了,好吗?”温颂赶紧制止。刚刚程澈抱着她的时候,明显做不了什么高难度的动作,能保证两人从跳台上稳定落地已是极限,要是再来四圈半的360度旋转,就算程澈没事,她也一定会被转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