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电话那头是夏甯和富有元气的甜美嗓音,“我后天就回国了,想请你吃个饭。之前我的毕业论文,多亏你帮我修改,不然我肯定今年都毕不了业。但是我没有签证来不了英国,明天是周六,你有时间回慕尼黑吗?”
温颂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是周五了,距离她和程澈分开,竟然都已经快一周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周是怎么过来的,只是完全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没日没夜的写研究报告和论文。不仅在今天下午完成了研究报告,甚至还提前写完了论文的初稿。
她还记得,她在周三把报告发给Eirlys的时候,她震惊的语气,还有她的那句,“ilia,今天才周三,你不是不到deadline一定不会完成吗?”
温颂那时笑着对她说,“因为我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她确实没有,程澈离开后没有人给她做饭,她也吃不惯外卖,干脆懒得吃饭,实在饿的厉害就吃个贝果垫垫肚子。
而且,她不愿意回家,家里到处都是程澈留下的痕迹,就连床单上都是他的味道。除了学院办公室,她无处可去。
她更没有办法睡着,即便在安眠药和烈酒的作用下,可以勉强睡四五个小时。但是每一晚,她都会梦到程澈,梦到他们曾经的点滴,梦到他离开时带泪的双眸,甚至还梦到他回到牛津,告诉她,那只是一时气话,他怎么会舍得离开她。
噩梦惊醒之后,是剧烈的头晕和更严重的疲惫。只有在身体疲惫到极点的时候,她才能够无梦安睡几个小时。
温颂不愿回到慕尼黑,那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几乎都有她和程澈的回忆,她怕会在慕尼黑偶遇他,又更怕,遇不到他。
只是,她知道夏甯和即将回国,她们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她无法拒绝。
温颂轻叹一声,还是答应了她,“好的,我明天下午回来,后天送你去机场,你房子退了吗?要不住我家吧。”
“谢谢你宝宝!”夏甯和似乎没有感受到她的失落,感激地说,“我房子明天到期,房东说可以让我多住一天,但是能住你家就最好了,宝宝我爱你,那明天晚上,我请你和程澈一起吃饭哦。”
“不用了...”温颂鼻子一酸,还是和夏甯和说出了口,“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夏甯和十分吃惊,显然被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呀,他不是还在赛后采访提到你,后面也帮你澄清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该不会程澈和什么人...我靠那我去杀了他!”
“没有。”温颂叹气道,“说来话长,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吧。”
回到慕尼黑家中的时候,温颂看着这个无比熟悉的家,突然感到十分孤单。
屋子里的陈设都和她离开的时候一样,管家提前命人为她打扫卫生,换好床单被子,衣帽间里也已经换上了新一季的衣物,冰箱里更是给她买好了食材和她喜欢的饮料、酒水、冰淇淋。就连香薰,也还是用的她一贯喜欢的牌子和味道。
只是,她总觉得,屋子里空落落的。走到衣帽间里,里面有两个衣柜,全都是程澈的衣服。就连卫生间的洗手台上,都放着两个人的牙刷牙杯。她拿起那个黑色牙刷,刚准备丢进垃圾桶,却又收回了手,放回了原位。
她累极了,躺回床上,被子和床单都是新的,上面没有程澈的味道,却让她更加难过。
“颂颂,你不能再熬夜了,你自己看,枕头上全是你的头发,床单上也有,我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清理你的头发。你再这样下去,小心真的变秃哦。”
“没事,可以植发,你不会因为我秃了就不爱我吧。”
“就算你变成光头了我也爱你,但是不要再熬夜了嘛,对身体不好。”
她趴在枕头上,闭上眼,任由自己泪流满面。
迷迷糊糊间,温颂似乎睡着了。她又梦到了程澈,梦到他问她,“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阿澈我很爱你”,但他恍若未闻,还是转身离开。
醒来是因为门铃声,她甚至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怎么又不带钥匙,烦死了程澈别吵我睡觉”。
只是话音一落,她就清醒了,怎么可能会是程澈。
来的人是夏甯和,她一进门,便看见温颂瘦了许多,脸色更是无比苍白,本就高挑的人,现在似乎风一吹就会刮倒。
她一下便哭了,抱着温颂说:“宝宝!怎么会这样,你怎么瘦成这样了,英国没饭吃的吗!程澈这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