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温颂从首饰柜最底层找到了那枚尘封已久的戒指,过了那么久,铂金和钻石一同构造的光芒依旧璀璨,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去年从东京回到慕尼黑后,温颂便把戒指藏进了首饰柜最底层的抽屉里,她从不是个迷信的人,却固执的认为,那次戒指的遗失是个暗示,告诉她,别再想着程澈了。
然而今天,她忍不住去想,他到底为什么会来上自己的课,如果只是为了看她一眼,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
而且,提及多年前的绯闻时,程澈告诉她,他可以解释。甚至于,他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byredo吉普赛之水的味道,如五年前如出一辙。
温颂长叹一声,因为早起上课头更痛了,把戒指重新放回抽屉最底层,洗了个澡回到床上补觉。
温颂离开后,程澈并未回家,他独自一人漫步在慕尼黑大学的校园内,物理学院还和之前一样,稍显老旧的建筑,更显肃穆。
“为什么我们Fakult?t fur physik(物理学院)的楼这么旧啊,又旧又老,设计的也很普通,方方正正一点美感都没有。”
程澈那时笑着说:“那要不老婆努努力,以后回lmu当上系主任,然后雇佣我重新帮你设计一下。”
“你太贵了,我付不起。”温颂抬起头看着他玩笑道,“而且我们没有盖楼的经费。”
“没事啊,我自带经费。”程澈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只需要professor iseylia以身相许。”
想到这,他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想到了今天她上课时的自信严谨。
还有遇到他时,毫无波澜的表情,她只是淡淡一笑说,“You don't seem to be in our program.”(你好像不是我们专业的)。程澈甚至怀疑,温颂也许,当时根本没有认出他。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正如温颂说的那样,五年前提分手的人是他,所以,无论她是什么态度,都正常。这样想着,程澈看了一眼手机主屏幕里的照片,下定了决心,大不了,重新追她一次就是了。
他尝试着给温颂打了电话,无人接听,想到温颂离开前的那句“我要回家睡觉了”,应该在睡觉吧。他忽然觉得,一切似乎没什么改变。她还是老样子,早起之后,肯定会回家补觉。
离开慕尼黑大学前,程澈给程渲发了微信,【我有事先走,你自己回家】。
程渲倒是回得很快,【哥,你家太远了,电车到不了,我也没钱打车】。
程澈看完他的信息满头黑线,立刻给他转了些钱过去,又回复道,【你不是在图书馆吗?好好看书】。
分明是一个专业的人,为什么他的弟弟和温颂就截然不同,曾经的温颂如果在图书馆,一整天都不会看一眼信息。
为此,他们没少吵架,每次他都抱怨温颂不在乎她。那时候她总是会耐心地解释,并且和他保证下一次会及时回复,但下一次,她还是会等深夜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再回复他。
“我那个时候,真的很幼稚,让你很累吧。”程澈自言自语,和她分开的第二年他才明白,他才是那个真正没有为对方考虑的人。
他幼稚又敏感的把全部情感需求强加于她,全然忘了,她早已因为学业占据了全部的精力,他们的爱情,不仅不能让她轻松,反而给了她更大的压力。
回家的路上,程澈接到了助理的电话,“小程总,您让我联系购买的那套房子,已经可以签约了,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随时都可以。”程澈立刻开口,忽然又犹豫了一下,“等一下吧,我这里还有点事,你先帮我把定金付了吧,谢谢。”
午睡时分,温颂并未熟睡,而是一直半梦半醒,梦里,是五年前程澈离开时决绝的眼神。还有三年前在北京,她看见他的时候,有个女孩亲昵的呼唤他,“阿澈,快点啊,大家都在等我们了”。那么近的距离,他竟然没有看到她。
她并没有睡多久,醒来的时候也不过才下午两点多,她看了一眼手机,除了几封邮件外,还有一个,已经许多年未曾出现的电话号码。
温颂看了一眼邮件,其中一封是来自程渲,问她可不可以询问她关于行星科学论文补考的事情。
温颂回复了一句,“If I gave you extra guidance on resit essay, it wouldn't be fa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