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你就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然后再做决定。就连罪大恶极的罪犯,都会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程澈有解释的权利,你不可以剥夺哦。”
“你现在讲话越来越像我妈了。”温颂笑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心里却隐隐有了答案。
第二天一早,温颂就陪着裘暄妍去了灵隐寺,在观音像前,她破天荒的第一次虔诚叩拜。
离开前,裘暄妍有些好奇地问:“你从来不信佛的,刚刚怎么拜观音了,求了什么?”
“秘密。”温颂笑笑,“如果我说是求菩萨保佑我的Aether号可以顺利升空顺利在金星表面着陆,你信吗?”
“我信啊,这不就是你会做的事情。”裘暄妍对她的话坚信不疑,“但是宝宝,我佛不渡欧盟探测器。”
温颂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我当然知道菩萨不会管我的探测器,是别的,等实现了再说吧。你之前不是和我说,灵隐寺供灯很灵吗,陪我去,我要供盏最大的。”
裘暄妍看出了她的古怪和话里的意思,陪她去找了相识的僧人供奉了一盏莲花长明灯,当僧人看见她在祈福字条上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忽然有些惊讶地说:“原来施主就是温颂啊。”
“什么?”温颂有些不解,“大师怎么会知道我是谁?”
僧人笑笑,对她解释道:“这些年,每年春节和农历九月十九,都会有个人为您供奉长明灯,一盏是供给观音菩萨,还有一盏是供在文殊菩萨像前。”
温颂听完,向僧人致谢,离开了大殿内。裘暄妍正站在门口等她,看见她的时候打趣道:“你不会还给你的探测器供了盏灯吧。”
“裘总,你好爱我。”温颂抱着她撒娇道,“那个大师都和我说了,你每年春节和农历九月十九都给我供灯祈福,还供两盏。除了你和我外婆还有干妈,谁知道我的农历生日是什么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外婆那么抠门,怎么可能供那么贵的灯,是你还是干妈呀?是你吧,你好爱我哦。”
“什么啊宝,你在说什么呢?”裘暄妍有些疑惑地眨眨眼,“求神拜佛讲究一个心诚则灵,你又不信,我给你供什么灯,也不是我妈,我们都知道你不信佛。你确定是你吗,不是同名同姓?”
“是我吧...”温颂也有些迟疑,“我的名字也不常见,而且还是同一天的阴历生日,会这么巧吗?”
忽然,温颂的脑海中想过一个可能,一个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能。
她立刻转过身跑回殿内,有些焦急地拦住正准备离开的僧人说:“大师,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一下,那个给我供灯的人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
大师“阿弥陀佛”了一声,看出了她的心思,微笑着说:“是个男人,个子很高,模样很俊俏。”
“他...他叫什么?”温颂已经猜到了大概,但还是追问道,想得到一个确切的回复。
僧人摇摇头说:“女施主,抱歉,我们不能透露供奉人的隐私信息。”
“那可以让我看看那盏灯吗?”温颂继续焦急地追问道,因为太过着急,连泪水都不知在什么时候夺眶而出。
僧人见状也是不忍再拒绝,微微点头,对她说:“请跟我来吧。”
僧人领着她去了供奉着明灯的殿宇,指着最上面那盏莲花形状,底座由纯金打造,莲花用玉石雕刻而成,花蕊中央还点着蜡烛的长明灯说:“就是那盏。”
温颂走上前,在灯座下的祈福红绸上,看见了熟悉的字迹,遒劲的瘦金体写着几个大字,“愿温颂一生顺遂,心愿得偿”。
日期从他们相遇的第二年,一直到今年春节,无一遗漏。甚至那盏最新的莲花灯下的绸带上,墨迹还未全干,显然是刚写不久。
“是程澈,对吧。”温颂哭着一遍遍追问道,“程度的程,清澈的澈。”
僧人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双手合十对她一拜,微笑着说:“施主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再问老衲呢。”
离开灵隐寺后,温颂一直在哭,她哭着靠在裘暄妍的肩上说:“我后悔了,我舍不得程澈。”
裘暄妍笑笑,摸摸她的头说:“别担心,只要你愿意,他肯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只是..温颂看着身后隐在薄雾中的寺院,有些不知所措,正如裘暄妍所说,她确实玩过火了,要让程澈和她都解开心结,谈何容易。
这不是物理研究,她连一个可以代入求证的公式都找不到,只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