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电话,“出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一直给我打电话?”
程澈听到她平淡中稍显疲惫的语气,虽有不满,也无法在这种时候表露,只是对她说:“Astrid今天练习障碍跳跃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手肘骨折了。”
“什么?”
温颂听了他的话,心里一阵惊吓,但也知道无济于事,只能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问程澈道:“严重吗?”
“手肘骨折,怎么可能不严重,要动手术。”
程澈觉得她的话简直有些莫名其妙,而一旁Astrid也因为术后必须打石膏,难以入眠,带着哭腔的声音对他说:“papa… mir ist so schlecht. wo ist mama? wann kommt mama zuruck?”
(爸爸,我好难受,妈妈在哪里?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温颂轻叹一声,知道程澈心疼Astrid,和缓了语气说:“我知道,阿澈,你别担心呀。做完手术了吗?你也别太累了,让护士和brenda照顾她就好,早点睡吧,晚安。”
“颂颂…”
程澈听完她的话,心里有些烦闷,又见Astrid睁着大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还有些期待地问道:“papa, telefonierst du gerade mit mama? Ich vermisse sie so sehr, ich m?chte auch mit mama sprechen.”
(爸爸,你在和妈妈打电话吗?我好想她,我也想和妈妈聊天)
他挤出一个笑容,对Astrid说:“warte mal kurz, Schatz, papa muss noch etwas mit mama besprechen.”
(等一下哦宝贝,爸爸还有点其他事情要和妈妈说)
程澈走出了病房,走到走廊上压低了声音对温颂说:“已经动完手术了,Astrid很害怕,一直在问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老婆,你能回来吗?”
“回不来。”温颂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们的probe正进行到最后的检查修改阶段,每个步骤都很重要,我无法缺席。”
“明天回来一下好吗?”程澈坐在长椅上发出一阵无奈的叹息,近乎乞求的语气说,“宝贝,明天早上回来看看Astrid,晚上我陪你一起回加州,可以吗?她现在真的很脆弱,很需要你。”
“明天不行。”温颂也有些心疼,但还是狠下心拒绝道,“明天我需要参与cryogenic test,没有办法请假。周末吧,我周五晚上工作结束了就回来。”
程澈听到她的话,顿时有些不满,语气也变得生硬了起来,“颂颂,我知道你很优秀很出色,我也知道这次的探测器你是负责人,但你们ESA和NASA加在一起那么多科学家和技术人员,一个测试而已,没有你也可以进行吧。宝贝,Astrid真的不能没有你,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她需要妈妈陪着她。”
“可是我陪着她,我又能为她做什么呢?”温颂不解地反问道,“我不是医生,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她说几句,‘oh nein, Astrid, das bricht mir das herz, ich hoffe, du erholst dich bald, mama hat dich lieb’.”
(哦不,Astrid,我好伤心,我真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妈妈爱你)
话音落下,程澈感觉自己内心的不悦已经几乎到了极点,他不愿和温颂争吵,只能保持了沉默。
温颂见他没有说话,又说道:“所以啊你看,我什么都不能为她做。但是明天的测验,没有我可能真的不行。阿澈,对不起呀,也就两天,我周五一定回来哦,你来机场接我好不好?”
“颂颂…”程澈忽然觉得很无助,很疲惫,他发出一声长叹,又问她道,“Astrid是我们两个人的女儿,她还不到六岁,骑马摔断手,你作为她的妈妈,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担心啊。”温颂立刻说,“我不是第一时间就问你严不严重,动手术了没有。你也说了,只是手肘骨折,已经动了手术,又不严重。我学骑马的时候也骨折过,之前滑野雪撞树,手臂骨折还有轻度脑震荡都没事。你自己不是也滑雪摔骨折好多次吗,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