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温颂终于可以脱下厚重的航天服,换上舱内工作服,进入了空间站。
她来不及休息,立刻拿出手机给程澈打了视频电话,程澈也立刻接了起来,看见温颂的脸忽然有点想哭,开口叫了她一声,“颂颂…”
“阿澈。”温颂笑靥如花,漂浮在空中对着他挥挥手,“你看,我已经到空间站了,这里就是core module,我现在要去sleeping area睡觉。”
“快去吧,宝贝。”程澈笑着亲了她一下,“你先去休息,休息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没事,我可以一只手,抓着这个支架,爬过去。”
温颂说着,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抓着墙壁上的支架,像攀岩一样往前攀,“我是不是走得很快,哎我应该可以像游泳那样游过去吧,我试一下,因为空气阻力比水阻力小啊。”
程澈看着她也笑了,又心疼她一只手握支架会累,温柔地说道:“宝宝,你先去休息,到了再打给我,或者不打给我也行,早点睡觉。”
温颂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圭亚那当地时间晚上十一点多,对程澈说:“好,你也快睡觉吧,我先去洗个澡,今天出好多汗,手动对接的时候紧张死了。早点睡,我等下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程澈却耍起了无赖,对温颂说:“不行,如果老婆不累的话,一定要打给我,我好想你。”
“好啦,我会打给你的。”温颂亲了一下他,笑笑说,“我去洗澡了,call u later.”
“好,老婆慢慢来,我等你。”程澈也隔着屏幕亲了亲她,又抱起cece,对着屏幕晃了晃它的小爪子,“cece,和妈妈打个招呼,和妈妈说,mama, bis sp?ter(一会见)。”
温颂也挥了挥手,对他们说:“bis sp?ter, meine Lieben, liebe euch.”
(一会见,我的爱们,爱你们)
一个小时后,温颂洗完澡走进睡眠舱,把携带的照片贴在墙上,给程澈打了电话。
“老婆。”程澈隔着屏幕亲了亲她,见她头发湿漉漉的,有些无奈地说,“宝贝,又不吹头发,会头痛的。”
温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程澈说:“傻瓜,微重力环境下怎么吹头发,只能等它自然蒸发了。是干洗的,没怎么打湿,很快就干了。”
“那就好。”程澈无奈浅笑,看到屏幕里的背景,笑着问道,“老婆睡下了吗?”
“刚回到睡眠区这边,给你看我的床。这是谁奇思妙想设计成平躺的,就根本躺不下来,只能用安全带绑住,比在墙上睡还累。”
温颂说着,切换手机摄像头给他展示了一下四周,对着舷窗说:“阿澈,看到地球了吗?”
“看到了。”程澈也有些新奇地看着眼前,声音有些惊喜,“我看到太平洋,还有落基山脉了。”
“是啊,现在刚好运行到美洲大陆上面。”温颂笑着说,“你一抬头就可以看见我了。”
程澈看到了窗边的照片,笑意更浓,故意问温颂:“宝贝,这是什么?这是谁啊,怎么这么好看?这是哪一年的照片啊,肯定不是因斯布鲁克。”
“笨蛋。”温颂拿下照片,切换了摄像头的方向,笑着对程澈说,“札幌那年,你第一次奥运颁奖典礼,怎么连这都忘了。”
“因为我心里只有你啊,那个时候在找你,连颁奖场馆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程澈看着那张照片,既欣慰又感动,照片中,他身着国家队祥云颁奖服,笑容灿烂,意气风发,左手捧着颁奖花束,右手举起金牌放在胸前。
只是,他也记得,那个时候,他看向观众席,没有见到温颂时,一瞬间的失落。他没有想到,温颂竟然会带着这张照片去空间站。
温颂莞尔一笑,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屏幕里程澈的脸,骄傲地点点头,“好帅哦,老公,一点变化都没有,都18年了,怎么还是那么帅,我的眼光真好。”
“那当然了,我老婆的眼光就是最好的。”程澈又忍不住隔着屏幕亲了亲她,好奇地问道,“颂颂,这么多年,你觉得我最帅的是什么时候啊?”
“最帅的时候啊…”
温颂努力回想了一下,脑海中闪过很多场景,第一次见面、重逢、结婚、婚礼…最后对程澈说:“札幌冬奥会的颁奖典礼,你那个时候最帅了。帅到,我都没有安全感。”
程澈笑着摇摇头,对她说:“宝